&esp;&esp;她突然想起来，那日他们从上京前往长麓山的时候，好像也是一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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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把怀竹留在自己身边会让她安全很多，至少在遇到危险情况的时候，能让她至少有一战之力，她虽然弓术极好，但是不比那些身强体壮的回纥人，一旦近身，就很难再有转圜之力。

&esp;&esp;晚间转醒的时候，天色已暗，很容易让人产生孤寂之感。

&esp;&esp;楚珣将她耳边飘拂的发拢好。

&esp;&esp;山上才至春日，山下已然浮动着各种花香以及谷物成熟的气味。

&esp;&esp;这点力道对于睡梦中的闻吟雪有点儿像是飞虫，她用脸蹭了下楚珣的膝，然后继续睡着了。

&esp;&esp;闻吟雪点点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esp;&esp;就连楚珣的神情都好像是如出一辙。

&esp;&esp;楚珣看着她，没忍住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

&esp;&esp;楚珣道：“……是很善良。”

&esp;&esp;至少，不会看着王幼菱去死。

&esp;&esp;而近在咫尺的，是楚珣垂下来的视线。

sp;“虽然杀了她能一了百了，怀竹也能处理得很干净，不过为什么没这么做呢，”闻吟雪点头，“可能因为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善良吧。”

&esp;&esp;上京永远繁华，远处的山峰重岩叠嶂，连绵起伏，夏日独有的气息丝丝缕缕进入她的感知。

&esp;&esp;把从前对自己的那些记仇的事完全抛之脑后。

&esp;&esp;一路上的马车颠簸，好在车厢之中的软垫很是舒适，闻吟雪昨夜睡得晚，在马车之中不免觉得有点儿疲惫，与楚珣说了一会儿就躺下了。

&esp;&esp;她蜷缩起来的时候只在软垫之中占据小小一角，只是没过多久，就会挪到楚珣身边，脑袋枕着楚珣的膝，语气困倦地对他道：“快到了再叫我吧。好累。”

&esp;&esp;可是即便是这样，就算是她并不喜欢王幼菱。

&esp;&esp;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esp;&esp;他的手拢在她发间，没有看到窗外疾掠而过的景色，只是一动不动地看向她。

&esp;&esp;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esp;&esp;却还是会想要保全所有人。

&esp;&esp;她是很记仇，可是却又对大是大非分辨得很清。

&esp;&esp;但是闻吟雪醒来的时候，就撞上了楚珣的视线。

&esp;&esp;就很像是从前母亲带着她前去上京的时候的场景。

&esp;&esp;其实她应该知道的。

&esp;&esp;细细密密的痒意让闻吟雪转醒，醒来的时候，已经能从窗外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上京城。

&esp;&esp;离开长麓山后，迎来了上京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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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喜欢的从来不会强求，洒脱又坦荡。

&esp;&esp;楚珣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