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资质高,所以傅焕并不拘着他只能跟自己修行,而是任由其到处“偷师”,集百家所长。这次,就是他偷师到了那位修无情道的太上长老门上,从而发现了二人修行之法的差异。
说来也巧,那位太上长老本在外游历,因为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这才回到宗门,偏偏就给江岫白遇上了。
“我想学最厉害的道,师尊说无情道最厉害,师祖也确实很厉害,但是师尊为什么骗我,不教我真正的无情道。”小时候的江岫白虽然性子也冷,但到底还是小孩子,说着说着就赌起气来。
他的思维很简单,无情道最厉害,师祖也是最厉害的,所以师祖学的才是真的,自己学的是假的。也就是说,傅焕骗他。
傅焕垂眸,定定地看了他半响,而后蹲下身与其平视。
“师尊没有骗你。”他将手搭在江岫白的头顶,轻轻揉了揉,“你与师祖修行的不是同一个版本。师祖的……简略低级一些,你的更好。”
小江岫白盯着傅焕的眼睛,和他对视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没有从他眼中看见半分心虚和敷衍后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点头道:“那,我去把我学的交给师祖。既然我学的厉害,那让大家都学。”
“不可。”傅焕摇头,“这是你的道,只属于你的。”
儿时的江岫白不懂,但是现在,他隐隐懂得了。他看见万土之心在注视自己,那视线不似阿土的温和,而是淡漠,仿佛是有人透过阿土的双眼在看着自己,在警告自己。
在与阿土对视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三千世界,看见了万物苍生。那些被宋淮之引起的爱情、被傅焕引起的亲情、被姜子昂等人引起的友情……属于人的情感逐渐从他心中剥离。
江岫白垂落在衣摆旁的手指微动,似乎想抓住这被剥离的情感,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一层层薄纱阻挡在自己和宋淮之中间,让心中挚爱的容颜变淡模糊。
师纵天手中依旧拿着数枚玉符,每一枚玉符下,都是无数生灵的性命。这些玉符牵动着江岫白的视线,也引动着他的心神。
“我去。”江岫白的声音很淡,他看向那光柱,眼神中似乎带着悲悯。可细细一看,却又如阿土般,无悲无喜。
“江岫白!”
或许是师纵天不再炸城,那疼痛散去了些,至少能行动了。宋淮之猛地扑到江岫白身边,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颤声唤他的名字。
“江岫白……”
又来了,这种感觉又来了。如果自己不抓住他,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间般。
宋淮之攥着衣袖的十指泛白,唯有指尖因为充血而染了一层红色。他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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