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比他浓厚的鼻音与哽咽：“我爱你。”

&esp;&esp;佘泛紧紧攥着薛肆的衣襟：“别看。”

&esp;&esp;薛肆吸了下鼻子，但即使如此，声音还是因为不住滑落的眼泪而有些含混：“所以别哭、别伤心、别害怕。因为我爱你爱到现在在为你的眼泪不知所措，我的心脏…都为此死了千百回。”

&esp;&esp;“泛泛。”

&esp;&esp;佘泛把自己唯一想问薛肆的那个问题终于问了出来：“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我啊？”

&esp;&esp;他只是抱着佘泛，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眼睛，反而喃喃着问佘泛，反而比佘泛更先一步宣泄自己的感情：“你别把我推开好不好。”

&esp;&esp;薛肆又捧起他的脸，一遍遍不断地亲吻着他，细细密密的吻温柔如春雨，彻底攻破了佘泛的心防。

&esp;&esp;他有一身的病，像是从坟墓里出土的易碎文物，比寻常瓷器还要破烂脆弱。

&esp;&esp;其实这真的不是薛肆第一次遇上佘泛眼球震颤，他见过很多次了，以前佘泛都没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esp;&esp;恨不得把自己的寿命、健康，把自己的一切都兑换成一瓶神奇药水去治好佘泛的白化病。

&esp;&esp;他恨不得得了白化病的是他。

&esp;&esp;佘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反应那么激动，但他就是害怕。

解过白化病背后的痛苦。

&esp;&esp;“……你到底，”

&esp;&esp;两人之间无声了很久，最终佘泛在薛肆低声试图哄他一句“你让我看看，好点没有”中爆发。

&esp;&esp;薛肆捧着他的脸，再一次温柔地卷走他白色眼睫上的眼泪：“我纠正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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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他这话说出来时，他就感觉到就有什么炽热湿润的东西滚进了自己的发间。

&esp;&esp;可他至少只是性格有问题，不像他……

&esp;&esp;薛肆抱他抱得更紧，紧到佘泛感觉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按进他的骨肉里。

&esp;&esp;他不是个正常人。

&esp;&esp;“没有‘这样’的你和‘那样’的你，只有‘你’。无论怎么样的你，我都好爱。”

&esp;&esp;薛肆含着他的眼睫，舔舐着他的眼泪，没有说什么“我见过你眼球震颤的样子了，也不差这一次”，没有说什么“我觉得不丑”，没有说什么“我觉得不吓人”。

&esp;&esp;他埋首在薛肆的怀里，眼泪湿了一大片：“…我。”

&esp;&esp;他有雪白的毛发，有异色的瞳孔。

&esp;&esp;薛肆确实很神经，有时候也会发疯。

&esp;&esp;佘泛来不及去追究，因为他长期压抑着的情绪像是终于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彻底收不住在往外涌。

&esp;&esp;说不出来的恐惧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想要紧紧抓着薛肆，躲进薛肆的怀里，却又想要推开他。

&esp;&esp;他声音滞涩了下，在薛肆轻轻的“为什么”中崩溃：“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