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间开始时，许柏舟第一个步入演绎厅的大门，笑着同在场各位问好。

萧凌云朝他点了点下颌算作回应。

“……”谢沉春慢悠悠道：“是谁在我教了十来遍后第一次动手结果把自己的脸弄成猴屁股的？”

语毕，电话即刻被挂断。

他就不信他摆脱不了那份脑抽签下的死东西。

评委席正中间的人抬头，漆黑澄澈恰如夏夜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这一幕和几个月前那遥遥一望重合。但又有什么已然改变。

许柏舟眉一挑，大概猜出对方此刻正在做什么，但他并没有丝毫反应，嗓音依旧平静温和：“江总，我想和您解约，至于违约金我会在规定的时间内还给您的。”

许柏舟盯着恢复正常界面的手机屏幕在心底骂了声。

捧场是不可能捧场的，因为车子已经抵达试镜地点了。

傻逼。

他按照习性坐在等候室，慢慢理清自己要怎么去表演。

不过这段在等待试镜日子到来的时间中，许柏舟不完全都是在打磨演技和背台词，他有在尝试和江慎明解除合约。

他重新翻看剧本。

等着。

谢沉春往后瞥了他一眼：“你化妆技术渐长啊。”

许柏舟：“……”

拉开车门下车进楼，许柏舟一直默背着台词，同时调节自己的心情。

那天他顾忌对方可能要工作没空，所以特地选在晚上九点播去的电话。

和每一部电影试镜一样，竞争的人很多。

江慎明在电话将要自动挂断时才接通，声线莫名沉哑，染点喘息：“什么事？”语气极其不耐。

直到上车关上车门，那种暗戳戳的视线才完全被隔绝。

“记得好好演，别紧张啊。”进到电梯时谢沉春一如既往叮嘱道。

许柏舟：“捧个场呗，姐。”

江慎明似乎被他这番话激怒了，“许柏舟，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敢在业内封杀你，我有的是手段让你身败名裂，管你逃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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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柏舟：“只能怪我学习能力太强。”

许柏舟点头：“明白。”

是个阴天，乌沉沉的云团缓缓挪动笨重的身躯，仿若风暴将至暗涌的潮汐。

挺有意思。

许柏舟拎着把伞下楼，黑色口罩掩盖下半张脸，裸露的眉眼经过化妆品的添饰而显得锋利又沉稳。为了贴切试镜角色，他专门穿了套正装，许是他的气质过于稳重淡漠，引得过道的人频频向他投来打量的目光。

下周三来得出奇地快。

一通胡思乱想后，许柏舟规规矩矩地开始分析男二的人物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