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

程虞再也抑制不住，崩溃出声。

攥住心口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不知缓了多长时间，程虞有些疲惫虚弱地仰倒。

四肢百骸。

十多次的住院记录。

但却密密麻麻的涵盖了许寒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无能为力。

更可笑的是。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他已经完全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唇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却又再下一瞬，僵硬凝住。

脑海在一刹那就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终于结束了

他的嘴唇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许寒。

怎么敢

纪诏点头，带着医生离开了房间。

心脏都仿佛被冻结。

床上的人胸腔剧烈的起伏了两下，随着一声短促的类似极其痛苦的呻吟声，程虞整个人被惊醒。

纪诏跟医生焦急地守着躺在床上极其不安稳的程虞。

就算是拼命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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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重负的心脏终于还是停止了它的跳动。

严重缺氧似的呼吸，所有的意识还在那场噩梦中浸泡着。

他像是丧失了一切痛感，那双盛满哀愁的眸子映着碧色的天，眸光却越来越亮。

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色彩，只剩下，那鲜艳的红，乍然纳入眼中。

可灵魂还是难以平复，仍在震颤不止。

“程总程总程总快醒醒”

这是他放在手心好好呵护着的人啊。

只是薄薄的几张纸而已。

这些人怎么敢

纪诏端来一杯温水，程虞接下，喝了两口，用还很喑哑的声音回道。

无法想象，那时的许寒是怎样坚持到现在的。

啊

“呃”

弥留之际，许寒极缓极缓的眨着眼睛，眼睫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

间隔越来越短的住院时间。

风拂过许寒额前的碎发，一片不知名的花瓣悄然落下，刚好掩盖住许寒那只完好现在却已蒙尘的眸子。

空间只剩程虞自己一个人时，他才渐渐暴露出掩于人后的脆弱。

一次比一次重的伤情。

“程总程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医生问。

每一刻的感知都很弱。

许寒的过去，痛苦，他竟一点异常都没察觉。

直到耳边鼓动的心跳声渐渐缓下，他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眼看程虞梦魇越魇越深，两人只得动手将人唤醒。

他如今连重新收集到许寒的资料都没勇气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