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没有想过。
陆行止跟着陆曜出去了。
所以一得到消息,他很快赶来。
陆曜并不想看见他,几乎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起身要走,结果被拉住。
直到他看到手指像是被橡皮一点点擦除,才猛然惊醒。
从小时候,讲到现在,本来笑着,渐渐却又湿了眼眶。
许寒有点担心的想跟过去,但是仔细想了想后,又觉得没这么担心。
我不可以就这样离开。
只有一个执念。
于是他安静地待在屋里陪着程虞。
死亡不是消失,也不是斩断痛苦最好的方式。
陆行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陆曜了。
程虞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方才许寒消失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请不要抛下我”
他像只受伤的小兽,可怜兮兮地抓着许寒的手。
如果他坚定的离开,也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脱离躯壳的缘故,他本身的情绪很淡。
陆曜冷冷的,像极了从前的陆行止。
许寒脑子一炸,坚持许久的信念轰然倒塌。
他忽然有点难过。
所以他不管是面对奶奶,程虞,还是其他人,都一如既往的要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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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一遍,放手。”陆曜并不想在许寒的房间里闹,于是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
眉眼间疲惫呼之欲出。
可他只是对床上的许寒讲。
他做了天大的错事,想要弥补,可对方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就是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泪水滴在手上,真正的许寒却能感觉到炽热。
“放手。”
他无法报复你恨的人,却可以伤害你最亲近的人。
我不可以留下程虞一个人。
“我们谈谈好吗?”
片刻后,他完全消失了。
程虞的话多了起来,放到往常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时间并不会抚平伤痕,他明明最明白这个道理,却一直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许寒明白陆行止是来找陆曜的。
许寒张了张嘴,声音被消除,喑哑的,没有人可以察觉。
天覆地的变化。
他怎么能,让程虞再承受一次被抛弃的滋味
不可以,是我错了。
他对程虞打了声招呼,就将目光放到了表情僵硬的陆曜身上。
见陆行止仍不放手,只得深呼吸压下火气,沉声道:“出去说。”
许寒泪珠一滴一滴的落,神色恍惚,他愣了许久,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的形态正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