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放，这两天就要炸了。

湛岿然也自私，他需要成为褚则诚唯一的偏爱，哪怕别人分走一丝一厘，他都不接受。

“不用担心，”褚先生在他的手臂当中挪了一个全身都放松的位置，转过头，看着湛太子那张刚毅的脸，笑着道：“不管任何时候，无论生死，我们都会在一起，哪怕下地狱，哪怕走失，我都会找到你。”

他睡着了，褚则诚没睡。

湛岿然张开一只手臂。

褚先生挑眉。

褚先生笑着摇头，重新说出他开口想说的话：“老公，我需要你这段时间表现得接纳度更高一点，更听我话一点，可以吗？”

他这边忙着，又给湛先生换药水，拿器械记录湛先生数据的时候，他在湛先生的身体上动来动去，这男人都睡得很沉，沉得跟山一样，褚则诚有时候需要挪动他侧半身给他贴检查磁片，还得用铁砂掌把这男人呼醒，可见这疯男人这一回家，睡得有多沉了。

人们可以为一个理由死去，也可以为一个理由活着。

“29的那辆该放点气了？”褚先生笑。

好在，他不善言辞，褚先生却慷慨稳定，总能给他想要的，并且会给多。

在医院，他睡得很香，因为警戒的是湛岿然，现在在家，两个人都很放松，而休息好了的褚先生，就该忙碌工作了。

但他非常骄傲于疯太子对他的这种信任，人这一辈子，从软弱变得坚强很简单的，被人这么依赖着，再软弱的人也能扛起大山——周女士问他是怎么蜕变的，褚则诚的蜕变不简单，但其实也简单，就是有一天，他看着饿得皮包骨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的疯太子，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再软弱，他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活下去了，他喜欢这个男人。

医院的两辆车，都走了，不过，他们家附近，来了三辆不是他们小区的车的车，停在他们周围，湛岿然闭眼，回答褚先生：“医院的车，走了，有三辆盯梢车，停在了我们周围49米，86米，123米的地方，第一辆轮胎气压23bar，第二辆气压26bar，第三辆气压29bar。”

这才是真正的睡眠，因为哪怕呼醒了，褚则诚一句“睡吧，”这男人又睡死了过去。

褚先生大笑，走过去，躺在了他的臂弯当中。

湛岿然睁开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定定地定在了褚则诚的脸上，他点头，同时张嘴，“可以的，不过……”

湛岿然闭上眼，打着药水，安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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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则诚看得想笑，再次承认，别人想让疯太子死，很简单的，收买他就够了。

湛岿然不自私，他会千方百计让褚则诚活。

吾心安处，是家。

诚坐在一楼湛太子上药的房间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问床上的男人，“车离开小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