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苍穹上，在无人能够探知的地方，陆风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紫雷。

既然没有说过，那就不做了。

此外，还有一个身形时刻在变化的人。

穿过大殿，二人踩着厚厚的雪嘎吱嘎吱来到高大的石像面前。

只是我还有几个十年呢？

陆风活动了一下手指，见紫雷蹭着自己，便明白对方的身份。

七日后，大雪停，二人在小山村口分别，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纪明悟和平生来到长生殿，见到了老村长。

寒风吹过来，带着雪花落到他的手上，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半真半假地问，“师弟你说，我现在成为修真者会不会太晚了？”

……

鹅毛大雪落了一夜。

“天道。”

话音落，一道成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天道是后来人给的称呼，你从来不会这么叫我。”

说完不等平生回应，他就自顾自否决了这个想法，“算了，先生没说过。”

翌日依旧簌簌，街上少闲人。

要是不曾体会过草堂那热闹的日子，凭他在大山中扎根百年的心性定然耐得住这草堂里的孤寂。

“你，你们是……哦！是来上香祈福福吧。”

村长老了，记忆越发混乱，加之纪明悟他们每隔三年才回来一次，他认不出也正常，只当他们是来上香的，转身就去拿香烛。

纪明悟边道谢边接过东西，点香的时候双眼一直看着那普通老旧的长生牌位，然后同平生一起敬重地拜了又拜。

对此，平生和苏木最深有同感。

下次再见，就是三年后了。

可惜了，可惜苏木是个念旧的人，体会过那般热闹的日子后，哪里还能再孤独地守百年，倒不如一直流浪在外，省得回来睹物思人。

“先生真的还会回来吗？”

石像已经面目全非，身上堆满了白雪，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肉体凡胎的我还能等先生多久。

酒过三巡，冷酒越喝越醉，平生还是问出了往年都会问的那句话。

木不肯回来。平生和纪明悟倒是懂他，回到这里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尤其苏木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守着草堂。

对方是垂垂老者、是懵懂小童、是浣纱女、是采桑妇、亦可是一花一树，并无固定的形象。

如今，蒋育道离开了，安从郡已魂飞魄散，师兄弟就剩他们两人，尚且还能作伴来赴这三年之约。

“哎~时光如白驹过隙。”纪明悟不顾身份，席地坐在檐下，背靠着房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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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纪明悟也一如从前那样回答：“会的，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