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来自动物血肉的生腥味直直铺面而来，刺激得他肠胃一阵翻涌，脑袋也胀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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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还在笑。还在对别的男人笑。

“我更急一些，你先帮帮我。”郁持一反往常温和体恤的风格，语气稍显强硬。

胸口剧烈起伏几息，郁持还是迈开脚步走上前，忍着几欲作呕的冲动，对那边正忙碌着的身影唤道：“惜媚。”

陈嘉骏起身后摸了摸脸，露出自嘲的神色摇摇头。

“对！我是有病！”她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让他更为暴躁，又逼近几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激怒我？为什么？！”

她此刻的目光都在另一个人身上。她的温柔和善意都只会给到别人。

阴沉下来，提起步子往那处走。

郁持看都没看她，一双眼只定定盯着杨惜媚，沉声重复：“过来。”

“怎么？怕我当众弄死他？”

“笑！”郁持阴沉的脸上显出焦躁：“我要你现在对我笑！”

她也不会来救他。

“你怎么了？”他一把箍住她的双肩：“你有没有看见你刚才的样子？有什么事值得你对他笑得那样开心？你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有多恶心吗？”

他逼近，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让她心里直发毛。

罗瑞闭上嘴，不敢再作声。

贱东西

任茜因为怕水站得稍远一点，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怪异氛围，忙跑过来打圆场：“郁总，要做什么我去就行，惜媚姐现在也脱不开身……”

“我什么意思？”郁持冷笑一声：“我还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

这下旁边几个同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个都停止了说笑，眼神在两人间来回逡巡。

自从幼年遭遇过那场绑架后，直到现在他都看不了这种场景，闻不了这种味道，也再吃不了一口肉食，不论生的还是熟的。

他的嘴里仿佛塞满了腥咸的血液，黏腻恶臭的肉块，冲天的腐烂味道充斥在口鼻间。

杨惜媚受不了被众人这般注目，只能忍着气恼放下手里的事，站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她知不知道他都难受得都快要死掉了？！

除了他。

留在原地的陈嘉骏几人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脸上神情各异。

“你又发什么神经？”杨惜媚皱眉无语：“来之前你是怎么承诺的？说好了不许在人前有过分举动，现在是什么意思？！”

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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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

可为什么不来救他？

杨惜媚看见他，神情一滞，故作疏离：“郁总，有什么事吗？”

他还看见，她身边的陈嘉骏拿起一条活鱼时被突然挣扎的鱼尾一下拍到了脸上，他“啊”了一声仰倒，她见状连忙放下刀去看他，还一脸关切地问他要不要紧。

郁持死盯着，双眼没有一丝鲜活气，牙齿都在科科打颤，神情像是从阴寒地狱爬上来的怨鬼。

好一会他才开口：“笑一个给我看。”

他看着轻松做着这些事的杨惜媚。

郁持脸色缓了缓，离开前还不忘对众人笑着客套：“大家尽兴玩。”

任茜回想着刚才郁持的模样，心头莫名不安，某些关于他的不妙回忆在脑中闪现。她犹豫了一会，悄悄跟了过去。

“？？？”杨惜媚一脸错愕：“你说什么？”

“……”杨惜媚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一时犹疑着不想动。

为什么要对着别的男人笑？为什么要关心不相干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

是的又要发癫了

郁持带着杨惜媚到了一处农家小院模样的休息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杨惜媚的心也跟着一颤，全身都警戒起来。

她心下疑惑且抗拒，为难地四下看看：“我这边还没弄完……”

却又在看清楚她脚边一滩滩血迹，还有她手下正剁着的一块块血肉时，他的身形又僵滞了。

郁持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沉吟片刻后突然笑了。

明明只有她能救他……只有她能救……

跟过来的罗瑞一见这架势，暗道要糟，忙上前拉住他想往远处带：“郁总，您先去休息会……”

她明显并不害怕，也不嫌脏臭。

更衬得他像个懦弱无能内里贫瘠的可怜虫。

此时他怔怔立在原地，看着杨惜媚的手伸进鱼肚子，熟练地掏出一堆血淋淋的内脏，那些猩红恶臭的记忆又重现。

一旁一个女同事调侃了几句，杨惜媚和他们一起大笑出声。

杨惜媚被他这一番话惊呆了，恼怒地挣开他：“你是真的有病！”

顿了顿，他想到什么恍然大悟般：“哦，你知道的对吧？你就是故意的！你在勾引他！我再不过去，你只怕都要跟他亲上了吧？！”

“有点事需要你帮忙，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