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忘记了，宁若欢现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出现了洛颜之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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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之！”卜若烟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无从下手，“你……我现在叫救护车。”

浮肿的似乎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液体。

洛颜之半支着眼睑，睁开的一条缝看见来人模糊的轮廓。

瞳孔中不正常的线断裂，不等她从穿梭的眩晕感中挣脱出来，眼底撞入一道蜷缩的人形。

窗户半开，床帘在微风中轻柔的晃动。

强忍着刺骨的痛，洛颜之别开头，泪水顺着肌肤，流入鬓发中。

管家松了口气，去忙自己的事。

卜若烟五官缩成一团，满是心疼，她抽出几张纸给洛颜之擦汗。纸巾包裹着食指，缓而慢地将对方咬得血肉模糊的唇解救出来。

管家为难：“卜小姐，这不符合规矩。”她隐晦地抬了下眼，指了指头顶，低声说，“卜小姐，夫人还在，您别为难我。等洛总醒来，得到她的同意了，您在上去吧。”

管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卜若烟又看了眼楼梯，转身离开。

这道声音和宁若欢的音色有点像，但宁若欢要更加柔和温暖。

找不到对应洛颜之症状的药物，推开药箱，半蹲在床边，谨慎地抓到洛颜之手指向外来，将那条小臂暴露完全。

那道人影不断地颤抖，抽搐，间或伴随着极低极浅的哭音。

是在防备着谁。

“姐姐……”感受到熟悉的照顾，洛颜之唇齿张合，“姐姐，我好疼……”

若烟保持镇定地透过管家看向她身后的楼梯：“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卜若烟绕到别墅的另一边，仰头趁着月色和周围的灯光，直直地望向洛颜之所在的房间。

卜若烟凑近，气音传入：“姐姐，颜之，你在说什么？”

卜若烟心头一惊，顾不得旁的，一个箭步跨了过去。

卜若烟翻找着药物，一盒盒地看过去：“你电话里声音不对。”

她撑着疼痛难忍的身子，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任由心绪折磨：“你……怎么来了？”

“别，别叫。”洛颜之含糊不清地制止，“没事的，过一晚就好，”她重复，“不要惊动任何人。”

洛颜之下唇被咬出血，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身下床单半湿，点点血花绽放晕染，尤其是暴露在外的小臂，近乎完全的紫红，看不出原本的白皙。

墙壁出现一层黑白交接的虚影，卜若烟一只手伸进去，随即，一股强有力的吸引力将她拉扯进去。

卜若烟摸着墙壁，找寻到某个位置，以建筑物为媒介，她的瞳孔中出现两道平行的竖线，下一刻，竖线旋转，交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