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站了出来,跪下道:“父皇,儿臣认为有冤就要审,哪怕是陈年旧案,只要有疑点,就该拿出来重审。”
宣靖帝冷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前几日,朕去林间围猎,阿瑶不就背着朕召见了那弹琴的柳家姑娘?为何偏偏在朕不在时召见呢?”
魏贵妃呼吸凝滞下来,昏黄烛光下映着宣靖帝那张阴寒的面目,让人胆颤心惊。
这小小的少卿有些屈才。谢卿是想求加官进爵,还是求道赐婚圣旨?”
谢行之转眸看向席间酒杯掉了的聂松,目光冷淡,却有股逼人的压迫感。
宣靖帝不置一言,幽寒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格外森冷。他看向席位旁边的女子,冷声问道,“魏贵妃,此事你怎么看?”
魏贵妃:“陛下多虑了,事情过去多年,臣妾早就不念了。”
宣靖帝呵斥退御帐内伺候的侍从,龙袍一撩坐在靠椅上,抬头看眼随他进来的魏贵妃。
皇帝御帐。
“都出去!”
宣靖帝一笑,拿起酒杯漫不经心转着,复而看向太子,“太子,此事你怎想?”
“此事便全权交由谢少卿来办。”
魏贵妃起身,跟着宣靖帝一前一后离开宴席。
谢行之暗嗤,当年崔叔凯旋,欲求道赐婚圣旨,皇帝可不是这样说的。
魏贵妃面色平静,走过去将御帐里的薰香点燃,袅袅轻烟缓缓上升,清冽的气息顿时弥散在整个营帐。
“臣妾许久没听那曲子了,便想瞧瞧那姑娘长什么模样。”
太子抬头,迎上宣靖帝锐利的冷眸,道:“崔家满门忠烈,岂能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此事倘若传出,百姓定是心寒,父皇不也常教导儿臣,赏罚分明吗?”
宣靖帝哈哈一笑,“朕两样都满足。”
冷冷的一句话,不知是夸,还是讽。
谢行之跪下,“崔将军护国御敌,忠心耿耿,请陛下恩准臣重查此案,莫让忠臣蒙受不白之冤,坏人逍遥法外。”
月吟心脏跳快了起来,没想到谢行之求的竟是爹爹的事情。
宣靖帝钳住她手腕,脸色微愠,“阿瑶,你还是忘不了他。”
宣靖帝勾唇,面上阴沉得可怕,“好好好,不愧是朕一手教出来的好儿子。”
“阿瑶隔那么远作甚?朕又不会吃了你。”宣靖帝冷声说道,幽寒的目光仿佛已将面前之人看透。
宣靖帝面色凝了几分,锐利的目光扫了眼旁边席位的魏贵妃。
宣靖帝走下看台,一股怒气挥散不去了,在篝火映照下,忽然停止步子。
谢行之拱手,正声道:“禀陛下,臣恳请重审十六年前崔昦崔将军蒙冤一案。”
宣靖帝伸手,抓住魏贵妃的手臂,大力之下把人带到身前。
“是吗?”
宣靖帝冷声说道:“阿瑶,随朕回营帐。”
“是结案了,但臣最近查到些蛛丝马迹,那伏罪的不过是只替罪羊罢了,真正的陷害的另有其人。”
宣靖帝手上用劲,眨眼间拉了魏贵妃坐在膝上,“当年阿瑶不就是专门为了崔昦弹的这首曲子?春日宴上流觞曲水,你抚琴,他便在一旁舞剑。崔昦凯旋回
一言毕,宴会上哗然。
宣靖帝放下酒杯,拂袖离席。
“谢陛下,臣领命。”
席间的聂松神色阴沉,握紧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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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贵妃:“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哪能妄议朝政之事。”
他敛了目光,看向谢行之,“那事不是十年前早结案了?朕已换了崔昦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