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怎样。”小光头看上去十分冷酷，也不等毓华说什么，转身就走。

她扶起小光头，又说了一遍：“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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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越是迷信的人，命运越不会偏爱他们，所以把这些事儿照死里说，在对方心上投上猜忌和阴影，后半辈子，日子决不会如意。

“你跟婆婆几年了？”

“逛死人地吗？倒也有趣。”

最后走了几圈，行到附近一棵大树下，坐在石凳上吹风。

口诀。

小光头听她声音突然冷冽起来，不太明白是什么原因，但依旧规规矩矩坐正。

毓华在旁边也鞠了三躬，刚想走到一旁留点空间给小光头和婆婆说体己话，哪知小光头起身了，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对另一个说，你所求的这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男人，男人不爱你，想要钱，钱都留不住；

简毓华听了，忽感不寒而栗，侧头看向小光头，觉着孩子的笑似也带了几分凉意。

小光头来到一块新垒的木片墓碑前，无字无落款，把一束蓬勃的火红的花轻轻靠在木片前。

她不识字，也不懂，但蛊婆非要她死记硬背，说日后会明白。为此她没少挨揍，但嘴皮子倒是练得利落了，也会看人心。

“婆婆教了你什么？”

“再走走吧。”毓华说跟人力车夫讲好，让他在外等半个钟的。

然后，对那个骂婆婆最凶的人说，你怕是来年有大难，找谁都不中用，让家里人可以预备起来了。

此时，车轮碾着石块震了一下，小光头没坐稳，一歪，栽在她身上。

末了还添一句，信不信由你，是婆婆借我的嘴跟你们说话。

迟疑了一会儿，忽然噗通跪下，咚咚咚磕了仨响头。

这些话，仔细拆分了不过是算命的话术，但凡人有三毒，无非贪嗔痴，哪里脱得了眼前这一亩三分地的纠缠，不然早就挣脱了这小地方，去到更广阔的天地。

毓华淡淡地说：“你这么一捉弄，耽误了我们买菊花和纸钱的事了。”

这便是蛊婆最厉害的巫术——在人心上下“咒”。

“两年。”

蛊婆被安葬在一处公墓，萧瑟空旷。

小光头转头看着路旁丛生的花花草草：“野花也很好看的，老太婆会喜欢的。”

天干地支，四柱八字，像词曲一样的东西。

“这…就完事了？”

一个说，你汉子外面养别的婆娘，不止一个，各个都年轻漂亮；

满山层叠的坟头偶尔能见几束白菊，许是过路的好心人摆的，让孤魂野鬼不至于太过漂泊凄凉。

一句话简直要噎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