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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棵杏树底下的时候顿了顿步，装作蹲下身子擦拭鞋子，略一侧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人跟着她。

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被盯梢的地方？这让她想起前不久读的那篇小说，姨太和进步青年的。

毓华心里就有了数张。

想到这里，她只觉脸孔被气得隐隐作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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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去村口的菜市场逛逛，顺便透透气，你们该干嘛干嘛。”

毓华想去找秋娟问话，但秋娟不在家。

毓华掉转回头，去往村子另一头的李寡妇家。

马上有仆人上前，主动要求同行，但被她一口回绝。

一路思索着，秋娟平日里并不信奉佛菩萨，再说现在整个西北军都信耶稣，连家属都不例外，她一个做娘姨的，为人机敏，自然也不会节外生枝。

毓华知道这镇子里只有李寡妇家是做裁缝的，如果秋娟今天出门只是帮忙做衣服，便只有去李寡妇家，不然就一定别有安排。

她知道这村子往北就只有一座观音庙，简陋到就像是普通人家的一个祠堂，平时都不开放，只有初一十五才供给香客上香。

于是谢了李寡妇，出门也叫了一辆骡车，让前往观音庙。

李寡妇家是裁缝手艺远近出名的，她今天早饭吃完后特地从柜子里拿出之前在教堂唱赞歌时穿的那条裙子，撕破了几处给秋娟，让她今儿务必补好交还给她。

又问有说几时来取，李寡妇最初摇摇头，后来仔细想了想，说秋娟看着行色匆匆，还叫了一辆骡车，走后听骡子的声响，大概是往北去了。

因她明日打算去教堂，需要一件正经合身的衣服。

问可知道秋娟去了哪里，李寡妇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于是她直起身来，慢慢在土路上走着，走到前方一个茅厕前，大步迈入。

可转念一想，老徐为什么要派人跟着她呢？

秋娟面色有些不乐意，但毕竟是小姐嘱咐的，不敢怠慢，便出门了。

那几个仆人便在门口不远处等着，当然不知道她早已悄然从后门离去。

当真防她红杏出墙么？

到了李寡妇的家一看，秋娟果然不在，但是把毓华交代给她的缝补裙子交给李寡妇了，说一会儿来拿。

她不禁气笑了：怀疑她，跟踪她居然用的是家里的仆人，也不怕她察觉，是瞧不起她的脑子吗？

她便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认得出是家里的仆役。

出门后，她存了颗心眼，特地绕了路。

怀疑她和常欢不够，还怀疑她去偷哪里的野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