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渡苍,也是死于她手。
栖迟再次睁眼,只见宋期声一脸担忧看着她。
是虹归。
身体彻底失去控制,重重向后倒去,陷入黑暗之中。
栖迟望向来源。
栖迟拿着水囊,却没打开。
思忖间,院子又来人了。
脑海里的画面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逐渐回忆起她最不愿回忆的那天。
他们明明是死于……
不论怎么回想,记忆里都是自己杀了所有的星流族人。
栖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叫出声。
“你就没想过改变吗?”虹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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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迟望向连钰。
很快,一声闷响打断了她。
“嗯,也就半个时辰的事。幸好我们进来这地方还算安全,不然都不知怎么办才好。”宋期声从怀里拿出一个水囊,递给栖迟。
虹归是她杀的。
族人是她杀的。
栖迟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脸上已满是泪水。她抬起双手,控制不住颤抖。手上仿佛还沾着血液,温热又黏稠。
“你一进来就晕了过去。”宋期声道,“不知是不是因为你修为的问题。”
“啊——”
“改变?”红衣栖迟仰头大笑,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从我的族人都死在我手里的那一刻开始,我注定要走上这条路。”
连钰、流述也都围在她身边。
“你终于醒了。”宋期声松了一口气,“可有哪不舒服?”
不是这样,他们不是死在自己手里。
脑袋上针扎似的疼痛仿佛还在,她有些分不清现在自己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里。
虹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头颅从脖颈上跌落。
一袭黑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长发散落脑后。
“我,晕倒了?”
红衣栖迟握着星辰剑,剑锋直指虹归。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出去,如何让自己清醒。
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受脑海里纷杂的思绪所控制。
她忽然记起,星辰剑不就是由各族人的血所养成的。
倏然间,栖迟觉得头痛得要裂开了。她伸手摸着脑袋,却只感觉到越来越痛,好似无数根长针不停扎入脑子里。拔出,扎入,不断重复。她开始用力砸着脑袋,也没有缓解。
脑海逐渐清明,栖迟终于想起,她这是进入了雾涯秘境。
明明是在笑,却充满悲伤。
所以她是梦到了与师尊初遇那天,还有重山上那一幕吗?
“天命如此。”红衣栖迟开口,嗓音低哑。
什么意思?栖迟猛地望向红衣栖迟,为什么会说族人死在她手里?
她明明上一刻还在重山,才刚刚回忆起事情的真相。
白衣染红,浑身是血。
“你还是对他下手了。”虹归道,脸上不见丝毫意外,“接下来,轮到我了,是吗?”
栖迟用力眨着眼睛,确认眼前所见到的不是幻觉。她用手撑地,缓缓坐起来,“我这是?”
与平时不同的是,浑身上下那股放荡不羁的劲消失不见,变得凛若冰霜、侃然正色。
她咬着唇,死死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细碎的笑声却依然从胸腔发出。
“师妹若是身体不适,不如我们今天就在此歇息吧。”连钰见她反应有些迟钝,随即提议道,“总归共有十天,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栖迟闭着眼,忍着疼痛,继续回想。可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族人的血是如何溅到自己身上都一一呈现于脑海里。
死于……
画面里,她提着星辰剑,一次次斩下族人头颅。
那些不是梦,都是真的。
“栖迟,栖迟!”
结果就因为连续而来的打击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