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别人评价她做事时，会多上一句是不是与妖族有关。

他知道的。

现在想想，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当戎煌对她表明心意时，她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两人回到苍浔的帐内。

“我与他……”栖迟开口。

千百年来，神族分散于各处，只有仙、妖、魔、鬼四族划分出各自的领域，并进行管辖。后来也只是划分出了云梦泽，进行共同管理。

苍浔给栖迟倒上热茶，放到她面前，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苍浔始终望着栖迟，像是受冻许久，试图从她身上获得一点点温暖。

她立即起身，跟上苍浔，没有理会身后不停嚷嚷的戎煌。

“多谢小仙君解惑，可是，我是在问栖迟。”戎煌道，同时往栖迟身旁靠近了几步。

她只把戎煌当作朋友看待，从未有过别的想法。

栖迟环顾四周，此时只剩下他们三人在此。

“嗯？有什么……”事。

而星流，在神族中向来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神族极少掺和其余几族内部的事，与外族成婚的本就是少数，更别提与外族位高权重者。

不像栖迟，众人都相信她会平等对待每一族，绝不会有任何偏向。抑或者说，因为她背后的神族与自身种族是绝对的友好关系，所以众人才对她更放心、更信赖。

神族本就平等对待各族，星流在这方面更是如此。

于是，栖迟便对戎煌说出了那样的话。

帐内忽然陷入沉默。

可四族，从来不敢小看没有属于自己种族领域的神族。

他们被称为最接近神的神族。

苍浔面无表情，甚至全程没有看向戎煌。

“他的右手在多年前被滉源所伤，虽已治愈，但伤了根本，大不如前。”

因为暗族的存在，四族已和平共处多年，但私底下仍还是会有矛盾冲突。

“你同他说，你不会与别的种族有朋友之上的关系。”

她看到苍浔同时也在看着她，原本璀璨的眼眸变得如同小狗一样，湿漉漉的。

求她跟他一块走。

开口的是苍浔。

眼神中，透出一股恳求的意味。

若不是戎煌提起，她都忘了曾说过这样的话。

苍浔虽有仙君之称，受到各族尊敬，可不论如何，他终归是仙族。

“没有。”戎煌立刻接话，“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去。”

她甚至都找不到旁人替她解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戎煌，你们妖族现在没别的事情要做吗？”

甚至只有那位暗神才能做到。

他好不容易才站到她身边。

正是因为他知道，内心中的黑暗才会再次将他吞噬。

“我知道。”苍浔打断她。

“缓缓的事便是我的事。”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生气？”栖迟不解，“我当年都拒绝他了。”

他不敢想，若是再让他与她划分界限，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他会变成什么样。

苍浔蓦地站起身，动静极大，“戎煌少主自行在此歇息吧，我与缓缓还有事要忙。”

苍浔嘴角扯出一抹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我知道你拒绝他了。”

纸条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不仅是妖族，仙族、魔族、鬼族，都可以做朋友。但要再往上，绝不可能。”

“这次回来，我发现他右手上的力道比受伤前更强，再加上赤畏剑察觉到的气息，不难猜出是与暗族有关。”他继续道。

为何会留下暗族的气息？”戎煌问道，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戎煌曾向栖迟表明过心意。

“你在不高兴。”栖迟道。

更不希望与妖族牵扯太多，不然会很麻烦。

他好像在求她。

可他又害怕听到他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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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迟看向苍浔。

栖迟慢慢垂下头，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