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应下。

檎苏如此火急火燎地过来，定是审出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他不想继续漂浮，想要被她拉出水中。

“以后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他向她保证。

她早已明白，苍浔其实很好哄。

可是还远远不够，他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更多的肯定，想要知道他在她心里到了何种地位，她能为他做到何种程度。

“有情绪不是很正常吗？”栖迟拿起一块桃花糕，小口吃着，“若像初时对你的印象那般，说不定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栖迟闷哼了一声。

“对不起，缓缓，我……我老是会有这些无端的、不好的情绪。”苍浔道。

只见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像是在看着最为珍贵的宝贝一般。

在她看来，如今的苍浔才像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

她想了想，又继续开口，“但是，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直接说出来。这样才方便解决问题，我也能及时哄你。”

“我……”栖迟都忘了这事了。

“那倒也不用，难过也好，生气也好，就连吃醋、不安都无所谓，只要是你，我都可以接受。”

“好。”她配合他。

栖迟抬眸望去。

“缓缓。”

“审完赤珀了。”

绝不会再让她讨厌他。

他满眼都是她。

帐外传来檎苏的声音，将两人的谈话打断。

“你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而讨厌我？”他试探地问道。

他看着她吃糕点的模样，感觉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还涌出一股满足感。

他倒好茶，拿出一份桃花糕，放到案上。

“不会，你只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会有那些情绪。”

这次她咬得太大块了，糕点塞满嘴里，说话变得有些不清晰。

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栖迟明白，苍浔并不是真的在询问是否愿意与他成婚。他不是随便的人，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决定他俩的未来。

“什么事？”苍浔有些疑惑，但很快，面上的笑顿住，“我……”

苍浔许久没接话。

或许是因为她的那句“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让溺在水里的他终于寻到浮木。

这样的他，一定很令人讨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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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需要她的一份态度，一个答案，一句话，就够了。

听到栖迟的回答，苍浔的眼眶蓦地红了。寒冰消融，化作一汪春水，神情也变得柔和许多。

“不作数的。”他道。

苍浔笑了笑，“缓缓，最喜欢瞒着对方的，是你。”

未等两人反应，又继续开口。

但苍浔听得真切。

栖迟与苍浔对视一眼，连忙让檎苏进来。

栖迟的话一点点驱散他内心的不安，安抚了那些不好的情绪。

她偏过头，有些理亏但底气很足地继续开口，“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快趁现在把所有事都交代了。”

不再是那个因为成长环境，而像一个没有情绪的完美傀儡。

“刚刚的话，不算数。”他又重复一遍。

“赤珀说，他是同暗族做了交易。他给暗族偷偷送去魔族，暗族答应他，为他恢复右手，并助他夺得少君之位。”

“嗯？”

苍浔这才看到栖迟杯里的热茶都已经变凉，立刻给她换了一杯。

“那我们说好了，不论什么事，都要直接说出来。”她故意重复了一遍。

“好，我们成婚。”她笑道，语气轻柔，还有着哄小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