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鬼脸，回身之前提醒她：“别光顾着看纸条，记得签到。”

这话说得，就传个签到表而已，谁递不是递？“有心”这种评价，她担待不起。

请完假，老师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不要在高考前就把自己累垮之类的话，就顺利放行。

司施皮笑肉不笑，随口应道：“顺手的事，别多想。”

“你发烧了。”裴弋重复一遍，表情有些无奈，没想到她能大条到这种程度，牵着她的手往人群外围走，“先去找老师请假，我带你去趟医务室。”

见到她，裴弋第一句话：“你脸怎么这么红？”

钟媛和司施心甘情愿被拆散。

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裴弋在她抬手之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才想起来签到，一个低头再抬头的功夫，司施就淹没在人潮里，消失得没影了。

不过两天没见，司施却感觉她和裴弋已经暌违多时。以至于喉咙都干涩了不少，宛如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酝酿半天，才咿咿呀呀重新开始运转。

“……”

司施差点跳起来，左看右看没人注意到这边，借着人群的掩护和裴弋低语：“现在在学校，老师还没走呢，你注意一点。”

章浪回头看到她的时候，面上有些许的惊讶，接过签到表后没急着下笔，又多看了她两眼。

司施被他的眼神瞧得有些莫名，刚准备收回目光不搭理，就听见章浪说：“谢谢你，司施，你真有心。”

钟媛离开的途中被班主任留下，替她分析薄弱科目的关键加分点，事关高考最后的冲刺，不得怠慢。

司施怔住，偏过头，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节。

裴弋置若罔闻，松开她的手腕，直接上手贴住她的前额，眉头轻蹙：“你发烧了。”

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就会自动觉醒特异功能？司施平日里有些假性近视，此刻却眼力惊人，不出十秒就在人群里锁定裴弋。

章浪还想说些什么，刚张开嘴就听见主席台上宣布今日考前动员大会圆满结束，请同学们原地解散后有序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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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施独自向体育馆的大门口移动，卡在学生堆里，亦步亦趋留意着裴弋的身影。

像摩西分海，裴弋穿过喧闹和人群向她走来。

“章浪，这里，签到表。”

签到表没有按队列的顺序传递，司施签到完毕，看多数同学的姓名都已登记在册，巡视一圈周围，发现只有斜上方男生队列里的章浪还没签字，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施想给他一拳，怎么会有这么煞风景的人。还不是他写的纸条搞得自己的心七七八八，罪魁祸首在这说什么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