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忍着头痛,信誓旦旦跟裴弋保证:
裴弋失笑,亲了亲她的眼睛:“好。”
又来了。
她双手撑着床板,缓缓坐起。眼见裴弋又要伸手过来替她拨开濡湿的刘海,司施一个闪身,躲开了。
两人又小声说了一会儿话。
司施看清他的意图,反应很大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我自己来。”
高压环境下保持如此稳定的情绪,实属难得。
跟着一只沁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裴弋的声音由远及近,驱散纯白色的幻影:“感觉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究竟是因为预见到了分离,我才穷途末路一般地爱着你。还是因为爱你,才永远觉得不够亲密,每一次相见都预示着分离?
昏沉之际,司施失去掩饰情绪的能力。她皱了皱眉头,又感觉到裴弋的指尖抚过她的眉宇。
045世界的主人公
我、很、想、知、道。
裴弋。
可是太迟了。
为什么?
意识绥缓回笼之际,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乍一看,仿佛一袭洁白的纱幔。
这是不是药物的副作用?治愈她的同时,也让她的伤感来得陡峭而险峻。
她的意识漂浮在空中,看见裴弋接了一个电话,根据前两句通话内容,可以判断是跟出国留学有关的事项。
裴弋的手摸了个空,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他看着司施,倏忽笑起来:“怎么了,一觉醒来,不认识我了?”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吵架的,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心平气和好好说。”
她听见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敲击着自己的心壁:
药效慢慢开始发挥作用,司施的神思逐渐有些迷蒙。
不好。她现在才觉察到生病的害处,让太多的疑问趁虚而入。
她觉得心疼,还有点生气,觉得老天爷不公平,偏偏让他困囿这般困境。在她心里,裴弋应该一切顺利,坐拥鲜花和掌声雷鸣。哪怕是一根头发丝的重量,都不该被悬挂在他的身上。
大脑彻底息屏的前一秒,她的眼前闪过许多和裴弋在一起的过往。
断断续续的信号,忽明忽暗的画面。雪花屏的中央,有一个突兀而刺眼的问号。
司施因为发烧,眼里浸润着水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样。
为什么我是我,你是你。为什么我的此岸和你的彼端,中间没有一条看得见摸得着,通往彼此的甬道?
司施喑哑地应了一句:“没事了。”身体尔后才恢复知觉,发了一身的汗,黏黏糊糊的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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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的焦点逐渐拧紧,裴弋接来一杯温白开,弯下腰,打算扶她起身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