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弋第一次亲历她的动静时，心理准备还不够充分，不由得怔愣了一瞬。司施喜欢看裴弋因为她懵住的表情，特地凑到他眼前，叽里咕噜继续冒外星语。

有的时候，司施的一些言行，连自己都解释不了动机。

回头，裴弋微眯眼睛：“如果你担心我们不是同类，”齿缝中咬字，声音却很低柔，“这好办，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她只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想看裴弋加入返祖队伍。老天爷，谁没事会想看天杀的大帅哥学猴叫啊？！

但她不怎么在乎。

裴弋早就看穿她钟情美丽皮囊的本质：“你想好了，如果我们真的有生殖隔离，那你的基因族谱里，就不存在我这样的同类了。你确定？”

学生时代，她和裴弋在天气晴朗的日子约好出门，沿着僻静的街道悠闲散步。心情放松明亮，她会突然像返祖一样，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嚎叫。

她让裴弋冷静，不要轻易破坏自己多年树立的高雅精英形象。

但裴弋没有否认，凝望着她的眼神，无声胜有声。

司施：“……你赢了。”

说完就要踱步离开，裴弋捏着她的胳膊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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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底“砰”地触碰桌面，语调平平：“吃完饭我们谈一下。”

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日子里，司施同裴弋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回应。时常像在斗法，你来我往，其乐无穷。

听着挺新奇，裴弋笑起来，伸手捏她的脸像按发声娃娃：“这是什么意思？申请翻译。”

司施不以为意：“怎么证明，你总不能学猴子叫吧？”

“……行。”

司施感觉他的语气配合他的神情，就像是在说“饱餐一顿好上路”的预警。

延到了他的眉宇。

“……”

不到扰民的程度，周围如果有行人，会不约而同予以侧目。

头一回见识人类返祖现象，裴弋难得有些接不上话。

美色当前，她只得含泪惜败。

那可能是她一生中最飘然自在的时刻。

司施哈哈大笑，双手背在身后，摇摇头：“既然有生殖隔离，那就不能谈恋爱了。”

司施戏瘾上来，人类语言功能选择性恢复：“没什么意思，我这是自发行为，可能是体内先祖基因觉醒。”她郑重其事扒拉着裴弋，“这么说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生殖隔离？”

开玩笑，大庭广众的，裴弋怎么可能做这么失态的事情。

因为知道总有人会接住她，所以再怎么天马行空都没关系。

司施笑容僵在脸上：“别，你别冲动。”

生物进化的优势在此处彰显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