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裴弋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差一点就挑破窗户纸的言行。司施也每每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他的神情一霎变得柔和与不忍,伸手把她抱过来,指腹轻轻擦拭她的脸,低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别多想。”
运的诡谲无常,接受了自己内心最深处对“爱”的渴望。
“现在想来,那次餐厅的相遇,也是‘命运的指引’。”裴弋最近似乎很钟情这样的说法,通过一种强有力的、无法被人证伪的解释,将他们牢牢绑定在一起,“或早或晚,我们都会再次相遇。”
和裴弋分开之后的数年,司施心灵的空间随着日程的拥挤一天天收紧,已经容不下更多。好似所有和“爱”相关的感言,都是一种小资又文艺的喟叹。与她毫无关联。
之所以会愿意为她提供帮助,是出于他的道德和风度。
先不论这是否是一种每对爱侣情意浓稠之时,都会出现的坐井观天的论调。
“当然,必要的时候可以心疼一下我。”裴弋笑着说。他轻抚司施的发顶,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事实上,我应该感激那次经历。让我想清楚了很多东西,也下定了决心,免去更多岁月的蹉跎。”
“对不起。”她开口,“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没能给你提供任何支持。”
司施不吵不闹,好好待在裴弋怀里。她承认,她很贪图裴弋的怀抱。
司施想起自己的少女时期,那时的她常常感慨自己拥有这世界上最珍贵最不可思议的爱人,也常惊讶于自己汹涌到近乎病态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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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将前后稍作对比,司施便感到空前的恍惚——为什么?
在她的预想中,纵使重逢,裴弋对她所能调动的所有情感,都逃不过憎恶或漠然。
明明她曾有过这样的自信,就算无法精准表达,只要一想到裴弋,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爱”为何物的人。
裴弋听见她窸窣的动静,侧过头,看见司施抿紧双唇,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
可明明不是这样。
司施的眼眶开始发热,她的心震动不已,同时也为裴弋感到不值。
她越是感受到自己的残缺,就越深爱着裴弋。仿佛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短暂弥补她生命的空缺。才能透过他的眼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自己。
司施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曾想就在这样一个和往常无异的夜晚,裴弋放弃了打哑谜的试探,公然将这份感情宣之于口。
为什么她会忘了那些年少时幽微而真实、真实到刻骨的心情?
像某种灵光乍现。
为什么长大以后,她就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