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司施伸出手指戳了戳裴弋：“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时间转瞬就到了第二天。

裴弋收回注视前方考场警戒线的目光，低头看向司施，把她不安分的手裹进掌心里：“我不紧张。”顿了顿，补充一句，“我相信你，你没问题的。”

司施的考场就安排在本校，不存在进了校区就找不着北的情况，只需去所属考场确认一趟，在心理上达到一个以备不虞的效果即可。

裴弋没说话，似乎还在分辨她所言真假。熟悉的气息甫一靠近，司施就迅速把脸扭到另一边，假装凶狠道，“干嘛，不乐意啊？”

“当然可以。”裴弋拿她没办法，无奈又大方地敞开怀抱，“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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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弋点了点头，像是故意的：“我怎么没有？”

“你们班的人都这么……”司施想了半天，憋出来一个不伦不类的形容，“这么独立？”

058漫长的拉锯

裴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像这才满意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和她一同进了教学楼寻找考场位置。

司施还是不肯露头，像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把自己闷在裴弋怀里。

但想想也可以理解，不是每个人都非得强调纸质纪念的仪式感，就连司施也是被钟媛三催四请才临时买了一册来充数。

裴弋跟着她的方向倾身，看见司施仰头说话时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巴掌大的脸皱皱巴巴。心中一动，抬起一只手，指尖经过她的脸颊轻蹭了一下，最后停留在她的额头上方，替她遮挡阳光。

司施注意到周围人的神情与动作，跟着放慢脚步，想起什么，拽了拽裴弋的衣角：“你们班毕业前有写同学录吗？”

到达考场，多数人确认无误后都在拿出手机拍照。

“填了老师给我们准备的毕业纪念册，同学之间没有单独交换留念集。”

诉我，嗯？”

临上考场前，司施和裴弋站在校门口一众学生和家长中间，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都没什么话讲。

“什么事都没有。”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的软弱。她想要推开裴弋，更想要靠近，“我就是想到你录取的学校这么好，考试之前，顺便给我蹭蹭你的学业运势。”

司施睨他一眼，嫌他明知故问：“同学录是为了增进彼此了解和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复又收回视线，拿头顶对着裴弋，嘟囔了一句，“你什么事我不知道。”

“我小学初中高中都写了。”司施心安理得享受裴弋提供的荫庇，掰着手指头说，“还是背着老师交换写的，我们班主任不让我们最后的冲刺阶段弄这些东西，说花里胡哨的影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