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想到她的兔子挂件，想到昨晚的兔子尸体。

“兔子……兔子是什么意思？”

她像一块渴坏的海绵，什么样的水都可以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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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蒋晓美没怪自己转移话题，李峰接着说，“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你不会做那些，你告诉我，好吗？”

她说他们的名字一峰一谷，一高一低，所以他学习好，她学习就差。

蒋晓美收回迷茫的视线，以另一种迷茫投向李峰，“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昨晚那些死兔子，都是我在学校后面那条破巷子捡到的。”

蒋晓美的妈妈年轻时喜欢满世界跑，如今在东方路开了一家小小的占卜店，从东方的紫薇斗数，到西方的星盘塔罗，没有她不会的。

蒋晓美说不是的，峰有峰的远方，谷有谷的回响。

说完李谷又是星星眼，崇拜而欣喜地看着蒋晓美。

“你拿兔子当诱饵，总有原因吧？”

“我爸求婚的时候，可是给我妈吹得天花乱坠，什么以后她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他做她最安心的海港……那发言、那可真是拎着暖壶上飞机——高水“瓶”。结果呢，我妈的贡献占家庭gdp总值的90——占卜店生意可太火爆了！”

李谷和蒋晓美一家人坐在饭桌前，满满一桌菜，在她看来是精心准备的美味，他们却说时间匆忙，招待不周，让她见谅。

从上预科班第一天起，蒋晓美就和李谷是上下铺。她比李谷大一岁，性格也更外向。好像理所应当地，蒋晓美就照顾起李谷来。

蒋晓美看着她的眼睛，如同看向一眼见底的谷水。

蒋晓美的视线飘向窗户，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吐出那些没有被证实的猜测。

李峰仿佛看见了她脑中的线索，生怕中断般提示着她。

李谷不爱说话，但喜欢听对方扯天扯地，蒋晓美嘴里总有说不完的明星八卦，李谷从来都是微笑着，听得很认真。

李谷家条件不太好，人还单纯，宿舍其他人让她跑腿送脏衣服去洗衣房，她都不拒绝。对方付费给她，她也接着。她说，劳动赚钱不丢人，同学态度也挺好的，没什么。

蒋晓美的家就在市区，曾在某个周五晚上直接拉着李谷回家过周末。

她一身叮叮当当，复古又新潮，看得李谷直发愣。

她很少和蒋晓美聊家里，但很自豪有个成绩厉害的哥哥。

怀疑她的死有问题。我后来想想，其实……她在放暑假前，就已经有一些不对劲了，只是我当时完全没往那么坏的方向去想……”

二人很自然地成为了一起出操训练、一起吃饭谈心的好朋友。

蒋晓美低头，想起那个静如深谷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