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试图”医治过自己，不是没有寻求过迟来的安抚——甚至不是保护。

严冬没勇气把视频看完，刚看几十秒，就把手机扔到一旁，再也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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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要来那个人的账号，果然，对方的确说，是在另一个群里看到的。

直到远在国外的初恋发来质问的信息，她才如五雷轰顶。

那间被爷爷奶奶用来招待外人的客房，是她始终在这个家做客的证明。

“一个二次元头像的人，这种视频，肯定早就不止在一个群里传过了。”

那间隐匿于妇幼站中的黑暗病房，是她开始生病的地方。

他发来的，是一个长达10分钟的视频。

原来，她从没走出过童年的那间“病房”。

“谁发的？”

蔡耀民解释说，他只是觉得好玩，就发到了陌生人群里，反正没露全脸，谁也不知道是谁。

唯有封闭。

看严冬有些崩溃，他又补充道，“我承认我有一点希望别人羡慕我能睡身材那么完美的女人，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都想拍你的脸，他们绝对更羡慕！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严冬，我以为你愿意的，你平时欲擒故纵的，不也是因为喜欢我吗，我只是把我们美好的第一次记录下来啊，我知道你保守，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用了一点儿小方法，我觉得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生气，而且你就算现在接受不了你以后也会喜欢看的，你别大惊小怪的，你损失什么了吗？该不会嫌我没把视频卖个好价儿吧哈哈……”

严冬脑子里全是问号，她搞不懂蔡耀民做这件事的逻辑。但此刻她只觉浑身发烫，就像被扒光了站在40c的室外游街。

初恋质问，为何当初仅仅是一段无可厚非的聊天记录，就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现在却流出这种视频？

她蜷缩在床上，天黑又天亮，不知睁着眼过了多久，她才再一次颤巍着拿起手机。

她的第一反应是报警，可是一想到要如何解释给家人，一股熟悉的耻感立即蔓延开来。

向外寻求，不管是用放过自己的心态面对上一段，还是用谨小慎微的姿态面对这一段，她都失败了。

向内寻求，她听到的是“自作多情”、“恶不恶心”，是无尽的沉默。

视频中，严冬露出了鼻子以下的部位，没有拍到全脸，但是初恋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声音以及胸部的两颗痣。

服药后，严冬没有完全昏迷，呈现在视频里的，是类似于喝醉后的状态，看起来像极了勾引。她赤身裸体地在画面里无力地发出抗拒的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呻吟。

严冬无心辩驳，只问他，视频哪里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

“就是那种很多男生都会加的付费颜色群。”

严冬不是没想过，是不是他手机丢了，才被人看到视频——虽然下药偷拍本身也难以原谅。没想到，他甚至连装一下都懒得，直接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