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姑姑不能生育的原因大概和那件事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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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也没责怪严冬,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姑确实生不了孩子。”
她看到那辆跟车,以为是荀阳想要动手了,她害怕荀阳为了复仇,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把他好不容易挣搏来的光明都搭进去。
从严冬的方向看去,那个红色的油布床边,摆着一个大大的茄子,圆形的那种。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凹凸不平,布满了类似血管的纹路,状态萎靡而蓬勃,与她平时见过的任何茄子都不同——像是坏了。
她对面是一张红色的油布床,那是奶奶平时给病人检查身体的地方,每次来了阿姨,奶奶就让她们躺上去,戴上听诊器,听听这里,捏捏那里。如果需要进一步检查,她们就会去里面的房间,躺上刑具一般的妇科检查床,任由奶奶摆弄。
严冬轻轻走过去,掀起帘子的一角,看到躺在床上的姑姑。她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严冬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多米诺骨牌一样的事情,引发了荀阳父亲的死。无论哪一环出了问题,姑姑都绝不无辜。她不该再做鸵鸟,哪怕为了那副她沾手过的金耳环。
隔壁是妇幼站最靠边的房间,也是奶奶平时工作的门诊。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声音?
……
听到这话,一股清晰的思绪,猛地将严冬带回10岁那个烦闷的夏夜。她半夜起来解手,发现屋子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她走到门口,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呻吟声。那声音低沉而痛苦,与宁静的夜晚格格不入。
“奶奶不是妇幼站的医生吗?我看她治好很多不育的人,她为什么不帮姑姑啊?”
但严冬太了解姑姑了,她知道,正是因为姑姑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污点,所以当意外出现,她才会陷入狂迷境地般不择手段——只要可以保全“清白”与骄傲,只要可以向上爬。
后来,严冬听人描述起大河里飘着的“死娃娃”,紫色的大头,血管凸起,形状怪异。联想到姑姑憔悴的模样,她终于意识到,那个夜晚,奶奶和姑姑在做什么。
严冬记得,那个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姑姑就报警抓强奸犯、和姑父闪婚、工作调整,远离故乡。
所以白天时,严冬才在河边说那些引导荀阳的话,她说姑姑是一个连练习册写了错字都要撕掉整页重写的人。如果她的人生出现“污点”,她一定会努力抹掉。她是宁愿吃哑巴亏也不要丢脸的人。如果“被强奸”是她的污点,那她应该打碎牙齿和血吞才对。
杜俊芳又叹气,“出事了……生不了了……”
第二天醒来,严冬问奶奶,那个茄子哪去了,奶奶说,没有茄子,她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