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想了不想了，说不定就是下人失手。”

“去赔个礼，爹算是默认了，他拉不下脸向小辈服软那就我去，但我一人出门在外不大方便。”

鸟鸣啁啾不止，韩泠君笑笑，心知他是听进去了。

周词笑道：“我可没同你说好。”

“不会。爹派去的人说小满险些命都没了。”

她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周词已然能独当一面，怎么哥哥你还跟个孩子似的畏首畏尾？”

小满心想：这张脸可不能被金二打坏，破相太可惜，神仙都要悔恨的。

“不会是她自己吧？”

她撇撇嘴皱眉道：“你为何不躲开。”

“躲开，受伤的就是你，我不愿意。”

她踱步不经意往四周看了看，走到假山下更隐蔽的位置，和韩定睿说：“依我看，我们家的人都没有可能。”

韩泠君微微锁眉：“我也猜不透。”

“去干嘛？”

她慢吞吞地把手巾对半折好，然后一下拍在他脸上，疼得他险些喊出来，但后槽牙一咬还是默默咽了下去。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去！”韩定睿果然吃这套，表面不情愿心里却已答应了下来。

沁了凉水的手巾渐渐不再冰冷，慢慢从中间开始渗出丝缕暖意，小满回想着白天的事，悬空的脚背百无聊赖似的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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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定睿听言，低头靠在假山上，之前跑到嘴边的话此时全咽了回去，韩泠君偷偷看他一眼，打算再推一把。

他甩两下袖子懒得再纠结罪魁祸首，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走人，韩泠君又叫住了他。

周词的目光没有离开她，那些微的暖意像涓涓细流漫进他心里，让他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那是魏……”

二人少有的默契，各自抬眼，目光一撞又躲开了，小满默默曲着一条腿抵在床沿，用帕子敷着周词微微肿起的面颊。

韩定睿无奈：“三妹，他家都这样了，有必要吗？”

“不躲开，受伤的是你，我也不愿意。”

那日午后，天色好得不像话，周词和小满却都窝在家中，房里传出清水搅动的声响，小满背对他在桌上搓着手巾，拧干后转身走来，周词移开目光，两人都显得有些拘谨。

小满用湿冷的巾帕贴在周词挂了彩的脸上，说道：“说好是我护着你的。”

“周老夫人要强，在世时几乎没有问我们讨要过什么，这次周词过来却把柳拓本送给爹，他若是卖了至少能保十年吃喝不愁，何苦呢？”韩泠君低叹了一声，“他们周家既然仁，我们也不能不义啊。”

“一会儿我准备去趟周家，你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