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

周词也同样悄悄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很轻、很静。她转过头去，也跟着笑了下。

薄雾袅袅，翠竹环绕，穿过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便是一幢幽静的小屋。

周词想到，小满天生地养，她这师父便同父亲一般，既然如此，或许还该称他一声岳丈……

刚一进去，背后的门板就自己关上了，沈淼背对她负手而立，小满打量几眼心里揣摩半天，他才开口说道：“你与他成婚了？”

“师父。”

“我、我哪里说谎了。”

沈淼转过脸看向二人，阒静无声，眼中藏着一抹悲色，心思好似落在极远的地方。

东面窗边，一名男子静静站着，此人长身玉立，相貌俊雅，看着不过三十上下。

“没什么？”

“哦。”小满走到门口，回头瞄了眼周词。

她闲闲走到门外，坐在小屋旁的石墩子上，沈淼定是设了结界，不然也不会听不见屋里人说了什么。太阳从南面移到头顶挂在竹枝上，竹叶压得沙沙作响，她想起许多过去的日子，如今回忆起来，竟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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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还有呢？”

周词那声“岳丈”恐怕这辈都叫不出口了。

“还有什么？”小满瞪大了眼看着他。

周词的话顿了顿，小满眼珠溜溜转了圈刻意避开，沈淼无视她的举动，淡然看着她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同他说。”

她急忙坐直了问道：“他与你说什么了？”

周词语声平和，神情里也看不出端倪，小满懒得问了，拍拍他的肩起身就往里冲。

沈淼缓缓念出这一陌生的名字，目光漠然地扫向她。

沈淼不言不动，目光落在周词身上，眉心短促地皱了下。

她放慢步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周词进门，恭敬地朝沈淼一揖，小满只能期期艾艾地说道：“师父，他……他是……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要助其渡劫的凡人，周词。”

至顶点却是另一副景象。

“是，但我是迫不得已，我一跑进这身体里人家已经接了亲拜完堂了。”

小满走到屋前，透过窗张望了两眼，连门都没敲就大剌剌地推开走进去了。

“你对他动了心，却不肯如实回答。”

小满渐渐垂下头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词从门内出来，轻声叫醒她，指指里头说：“沈前辈叫你进去。”

“你说谎。”

周词听出了言下之意，行了一大礼，言辞恳切而郑重地说道：“晚辈周词见过师尊，周词不过一介寒门书生、百无一用，却幸与小满相识于微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