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躬身忍耐，眼中布满血丝，她心有不甘，抬头问周词：“你何时解了我的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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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扶着一旁的美人榻放声笑起来，嘴角犹自挂着血迹：“玉楼巢翡翠，金殿锁鸳鸯……玉楼里那些妖都被凡间的男人背叛、欺骗、利用过，我便收留她们，金玉楼内外都有我的结界，轻易不会被承恩寺发觉。她们在我这儿精进修为也好，意图复仇也罢，万般皆由心。”

周词平静站起，目视着这张自始至终幻化成小满的脸庞，冷冷说道：“承恩寺的香灰。”

她抬眼，目光凶戾：“你出来了？”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指我也没用，你仙魂早折损了一半，杀不了我。”

她干笑了两声，嘴里呢喃道：“这世上岂会有这样男人，我不信，他一定在骗你！”

狐妖趔趄一下，低头喷出一大口血，她断然没想到，自己千余年的修为，竟会被一个凡人算计，还被区区微末小妖联手打伤。

狐妖给沈淼设下的幻术境域最为霸道强悍，期间还不慎被她窥探了一部分记忆，待回到金楼厅堂中，小满和周词与那狐对峙已久。

周词说道：“我猜她的目的不在任何人，而是有意要挑起我与小满的争端。”

狐妖一怔，随即发出狂妄而歇斯底里的笑声：“你以为凭这个就奈何得了我？”

小满立于厅堂中央，幻术解除的瞬间，赤影如漫天风雨一阵一阵压过来，妖火飞涨，攻向狐妖命门，顿时给了她一记重创。

狐妖心头一颤，抬眸看向她，哂笑道：“我恨谁？我恨天下所有负心、伪善的男人！”

杯壁刚离了唇畔，她面色一白，酒杯突然从手中摔落，碎了一地。

“的确，她幻术了得，要伤你们不是难事。”

小满心底暗暗感叹，这狐妖本性不坏，过去恐怕也是受了情伤才会如此，她不由好奇道：“那你呢？和她们一样？”

她起身想走，但脚下发软，撑着桌角痛苦狰狞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他答：“沈前辈那时我险些信了，但这一次我从没有入局，因为你不是她，永远没有人可以替代她。”

两人双臂一缠，交杯饮下了合卺酒。

沈淼冷然问道：“你到底有何目的？”

周词惊喜地看向她，两人心照不宣。

“玉楼巢翡翠，金殿锁鸳鸯……”小满忽而念起这两句话，她收回法力，半晌，问道，“你在恨谁？”

帐幔浮影、喜字红烛，周遭一切霎时如墨迹湿水，洇染褪去，现出一间偌大的厅堂，中间回荡着一个坚定的声音：“错了，他还有我。”

沈淼飞身冲过去，一剑指着地上仍旧化作小满模样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