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伸出食指往阿七胸口轻轻一点，阿七脸色发白，胸膛处擂鼓般，快一阵慢一阵，好似里头跳动的东西不是自己的。

绿衣女没好气地指着脚下说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何人？还有……你家那位少夫人又是什么身份？”

阿七没想那么多，急得直冲入房里。

她叹了口气，摇头道：“小傻子，连受了谁的恩都不知道，男人果然都是忘恩负义的。”

“你的东家不是少夫人的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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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分明是血迹，凝固在布料上，早已发黑发暗。

想到这儿，他迫不及待要去找周词，谁知迷迷糊糊竟走错了出门的方向，一头撞上了旁边的架子。

架上团着的脏衣服掉了下来，乱作一团，衣袖蹭到不少尘土，还有些湿漉漉的，他低头看了看身上，也不知是谁给他换了身干净的。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半张着嘴，解释的话也说不出，绿衣婢女正要开口，忽然一声刺耳的破碎声打断思绪，两人同时抬头，他二话不说循着声响跑上去，发现并非从走廊处传来，而是周词那间卧房。

他叹了口气，四下扫了一眼，富丽堂皇，多半是在棠夕阁。

“才不要你管。”

她垂眸看了眼，笑容顿消：“劝你扔了，晦气。”

踏进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地上碗碟碎裂，周词半身钻在床帐里紧紧拽着什么，很是吃力，见阿七进门，他略显慌乱，眼神左右飘了下，急促说道：“沈前辈应该还在金楼，你去请他过来。”

阿七撑着桌椅凳子起来走了几步，努力回忆了下，只记得自己被那个穿黑衣服的女子狠狠往脑门儿上踹了脚，之后便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阿七绕过她径直往楼下走，谁料刚走没几步，她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眼前挡住他的去路，阿七着实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何时过来的？”

阿七没有应声，屋内的炉子把房间蒸得一片昏沉，炭火在里头爆出几点火星，帐子里她的声音似乎很难受，期间还断断续续地呼唤周词的名字。

门外，先前那两个婢女还在外面听候差遣，见阿七出来，一脸凝重，两人同时对他笑了笑说：“醒啦？”

“不知道什么？”

不起来了。

阿七想起之前二人对自己百般戏弄，于是红着脸躲开了，其中那位绿衣婢女直接拦住他问：“你去哪儿？”

阿七心头一凉，竟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他拿起衣裳打算一会儿去洗了，目光赫然瞥见衣服上沾着深色的脏污，他摊开抖了两下，不由怔住。

他举着手里的脏衣说：“我去把它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