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云诧异。

“还云姑娘，深夜叨扰了。”周词礼数周全地揖了揖，她只看明月，侧目不答。

周词又道：“我并非来逼问什么，我是希望你能解我疑惑。”

不等还云回应，她起身又道：“周词还告诉我，你说你帮魏长风的理由和他一样，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小满颇为调侃地笑了下，“原来你还是个情种呢，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周词用帕子按住手臂，淡淡说道：“一码归一码，这次的恩怨先了了，待到魏长风面前再一并清算吧。”

还云扫了他一眼，依旧默然。

她冷哼一声，不回应，周词擦了擦即将凝结的伤口，放下袖子，看似随意地说：“你找到了长生之法？”

还云性情内敛冷淡，这本是她心底最隐秘的念头，如今被这揶揄讽刺的态度戳穿，不禁羞愤气恼。

她淡然一笑：“什么叫助纣为虐，山狸妖就是正道？是正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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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后半夜，碧芳百无聊赖，枕着手臂睡了过去，丝毫未曾注意到有人悄悄进了屋子。

“所以即使付出代价你也要助纣为虐？”

小满本想着能否把她拉拢过来，如今多半没了可能，她也不急，默默替她将脚踝的伤处重新裹上，起身踱了几步便出去了，留碧芳一人继续看着她。

“你……”

她就着微光看去，那正是她要取其性命的人。

还云冷然道：“为何不现在杀了我。”

鲜红着手臂流淌而下，还云瑟缩着退了退，周词低头，执意将自己的血滴在还云伤处。

对方走到她跟前，默默停下，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她耳中极为清晰，她睁开眼，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层洁净的银白。

，现下已入夜，她盯着窗外沉沉夜色说，“是不关我的事，如果我没猜错，和鬼差做交易的不是他，是你。”

原本绽开的腐肉和伤口竟缓缓愈合，她错愕而不解。

还云双目紧闭，但她并未睡着，警惕地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

周词摇摇头：“你我都是寻常人，我虽恨你，却不会杀你。”

周词还是一副平和的态度，伸手在衣袖里摸了摸，取出把小巧的刀子，还云皱了皱眉，暗想他深夜造访果然是来索命的。

她嗤之以鼻：“长生皆是虚妄，我只知凡有所求，必有代价。”

之后无论小满再说什么，她都只闭口不言。

“我以为你与鬼差做交易，是为了……”

可没想到，周词捋起左边衣袖，在手臂内侧划开一道口子，他俯身边拉开还云包扎的布条边肃穆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