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错吧，那是梁小姐？”赵引录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她穿运动服就算了，直接用手抓牛排是什么操作？”

焦至申眉眼间流露着无限从容与自信，这句话他听过不少女孩说过，但他只满足一部分便将她们都打发走了。那些女孩年轻貌美，千篇一律，每次出现皆是浓妆艳抹，低胸紧身裙配高跟鞋，谈笑间逐步向他身边靠近，一场饭局下来自然而然倚进他怀里。

半年前他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梁辛西的采访，她盯着镜头微笑时，瞳孔化作深海下的神秘触角，猛然击中焦至申心脏，他在那时便知道梁辛西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亓令邬抬头望见她的脸，精致的面上无任何多余修饰，似深秋覆在薄叶上的一层白霜，纯净圣洁，清澈又无暇。卸去矫饰，只剩下最原始的真实与恬美，如山野娇花迎风摇曳，宁静入画。

如梨花般白净澄澈的面颊泛出一抹笑意：“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听着倒是不错，不过我怎么觉得，焦总只是单纯想做呢？”

“你喜欢什么菜系，我可以带你换个地方。”他递过去一杯蓝莓汁，“就算你想在这附近开一家爱吃的饭店，我也可以满足你。”

他们斜后方那桌，一双刀叉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将当事人也吓了一跳。

梁辛西自以为狂野无礼的吃相在焦至申眼中全是可爱与欢脱，他的生命里已许久没有出现这样朝气蓬勃的气息，他微微出神，侧脸轻笑。

尝两口。焦总，不瞒您说，我是乡下来的，平日里粗鄙惯了，不习惯用刀叉，不介意我直接用手拿吧？”

这样的梁辛西，与随云居初见时全然不同。那时她如寒冬烟火，不顾风雪侵袭，直上云霄，绽放光与热。而此刻，她却似露珠凝结，闪烁清澈微光。

“满足我？”梁辛西手掌反转，嘴角油渍全抹在手背上，“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也许她什么都不想要，又或许她什么都想要。

他笑回：“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尽可能满足梁小姐的心愿。”

“陪伴。”他微微皱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我需要梁小姐随叫随到，陪我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代价呢，我要付出什么？”梁辛西是聪明人，很清楚对面坐着的是游历江湖多年的资深老狐狸。

“她对面那个男人是谁，看着年纪有点大，背对着我们，看不见正脸。”赵引录伸着脖子，“好像又能听见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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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焦至申手里重新端过未切块的牛排，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缓缓捏起牛排塞进嘴里，用力咬了一块肉大力咀嚼，口齿不清地说：“肉煎得有点老，嚼不动，不如我在大排档吃的牛肉串，这家餐厅不行，必须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