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怎么会那么疼?像被活生生剜掉了一块。
他妈是自杀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藏了一个刀片,割腕,下了死手。
可能清醒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不堪,想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程琛倒也不意外,她一直有这份要强和骄傲。
医院已经用尽了全力抢救,可也只拖到了他赶来和她告别。
临终的时候她是清醒的,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她已经非常虚弱了,嘴唇微动,说的话却是气音。
程琛附耳过去仔细辨听,竟还是指责:“谁让你救我的?让我走!”
他瞬间暴怒,眼珠子都红了,说:“你倒是痛快地走啊?闹这一出算什么?就算再不待见我,你那个宝贝儿子还在监狱呢,你就不管了?”
他的激将法并没有用,因为她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双眼紧闭,嘴角却挂着一抹微笑。
医生说她陷入了重度昏迷,也就两三天的事。
这两三天程琛形同困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却无能为力。
他咆哮,指责,甚至谩骂,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母子角斗中,她还是轻易而举地赢了。
临死都还在怪他。
程琛知道那时的她是清醒的,因为她眼中有清晰的恨意。
她到现在都还觉得她跋扈的大儿子入狱不是自作孽,而是他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儿子设计陷害的。
他就这样被嫌弃了一辈子。
程琛在荒无人烟的旷野里疾驰,体会着失重的刺激、虚幻和快乐。
这就是人生,索然无味,了无意义。
除了那晚清泉山上的星星。
那是他能拥有的为数不多的真实和快乐。
却注定转瞬即逝。
是他永远都握不住的流沙。
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地加大了油门。
他恨自己的清醒,不然他还能快乐得更久一点。
64不爱就不爱
程琛又过了三天才回来。
林静接到电话时正在车间跟罗师傅学做衣服。
王北羽说话算话,等她交了设计稿后果真在工厂找了个老师傅带她。
那师傅虽然经验丰富,却是个闷嘴葫芦,不善言辞,教她总教不到点子上。
亏得林静在这方面多少有些悟性,又肯吃苦,就这么磕磕绊绊学了好几天。
罗师傅一直冷眼旁观,不知是看不过去,还是触动了哪根筋,突然把教林静的活儿揽了过去。
王北羽知道后惊诧又羡慕,酸溜溜地说林静命真好。
那罗师傅脾气孤拐,但相当有本事,多少人求他他都不肯教,她竟能入他的眼。
嘱咐她珍惜机会,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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