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哄她睡下。

“你还不明白吗？”王北羽摇头，魔怔了似的，“这和月嫂没关系，这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还会冒出来的，打地鼠似的，永远都没完。我错了，林静，我当初不该把他生下来，我没资格把他生下来。我满心都是怨，还有不甘和恨，我做不了一个好母亲，我根本就不是做母亲的材料！”

说着疯了一样，劈头盖脸地打起了自己的脸。

林静很感动，也很自责，这段时间她忙公司的事，对王北羽母子的关心还没一个邻居多。

林静急忙呵斥住她，说什么跟什么啊，孩子再闹腾也就一年半载的功夫，断奶就好了。

开门出去时，小石头也睡着了。

小石头原本在温秀雅的臂弯和柔声哄睡中已朦胧有了睡意，一听这动静又哇一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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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在婴儿床上挥舞着四肢声嘶力竭地哭，她靠着床头无声地流泪，泥塑一般，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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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拧了把热毛巾给她擦脸，温声道：“不行咱和月嫂商量商量，让她住进来吧？何必这么辛苦呢？！”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因为各有各的崩溃，能三天都打不上一个照面。

有天半夜，小石头又莫名其妙地爆哭起来，林静实在太累了，睡得跟木头一样，毫无察觉，最后是温秀雅在隔壁听不下去，冲过来按门铃。

王北羽人已经崩溃了，眼睛都是直的，说：“天天哭！白天哭了晚上哭，睡的时间还没有哄的时间长。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我的仇人，来找我索命的！”

温秀雅扑过去抱起孩子，“乖乖”“心肝”地哄了起来，林静则去看王北羽，问她出什么事了。

很晚，回到家只想洗个澡栽在床上一睡不起。

客厅里没开灯，光线很暗，可能怕他睡不稳，温秀雅保持同一个姿势抱着他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

林静极力安抚王北羽，劝她躺下好好睡一觉，她就是太累了，今晚她来搂小石头。

温秀雅满脸焦急地进来了，王北羽却依旧没一点动静，卧室门紧闭，小石头的嗓子都哭劈叉了。

“别胡说！”

温秀雅赶紧抱着他出去哄。

门铃和婴儿的啼哭轮番震天响，林静这才一激灵，猛地醒了，赶紧爬起来去开门。

她俩以为出什么事了，急急闯了进去，发现王北羽也在哭。

王北羽说不行，他醒了要吃奶，找不到自己还是一样哭，然后满脸绝望地问林静怎么办，说她已经被拴住了，跑也跑不了，死又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