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郎君,听闻你对发妻深情得很,她先你而去,你每年都要为她写诗。那些诗写得真挚感人,在安都传唱一时,许多高门贵女都想嫁你这样重情重义的郎君。”
得紧。也好,反倒解脱了,以免误人误己。”
说得倒洒脱,贺初想,他淡然的是别人的性命吧?
顿了一顿,她终于忍不住问:“章郎君和崔南雪相熟?”
章诩摇了摇头,“那些深情名声不过是人云亦云,其实她在世的时候,我并没有好好珍惜。她不在了,这才追悔莫及。”
章诩挟了一块品相最好的点心给她,笑了笑,有点惭愧,“只是去年和我二弟去杏子坞拜访他的时候,对那里的一景一物印象深刻,和他相熟的人,是我二弟。”
章诩不疾不徐道:“这里空间不大,但极其风雅,怕是整个安都都找不出第二处来。刚刚经过的一处庭园遍植茶花,也是他的喜好,像是他那般神仙人物住的地方。”
她的老师,难道真得是那位天下闻名的崔彻?贺初笑得发苦,“宅子是我阿耶赐下的拜师礼。不过我和老师不曾见过,我阿耶也没说他是谁。”
她忽然想起,婚礼上她回头看到的那盏菱唇,挟持章诩时投去的匆匆一瞥,顿时有点不自在,“何,何以见得?”
话虽这么说,可在他脸上,贺初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后悔。“怎么才能算不好好珍惜,以至于追悔莫及呢?”她问。
贺初见他毫无防备地饮了杯中酒,“你不怕酒里有毒?”
他说起王娘子的时候,眼神柔和得像清晨的第一缕晨曦。
“殿下,这是哪里?”
这般清高磊落,位居本朝公子榜第四,简直委屈他了。
章诩轻笑一声,“殿下要我的性命有什么用?再说了,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殿下的老师是崔南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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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诩留意到她最爱吃的是姑苏酱鸭,又挟了一块最好的鸭肉给她,细致周到,如温厚兄长。
贺初坦然道:“是我老师的一处宅子。”
贺初却想起那道闪电下,他手中滴血的竹条和异常平静的脸,“她对你这样的夫君一定很满意吧?”
崔南雪?贺初一怔,好像在哪里听过。
贺初不得不佩服章诩的城府。她的老师是崔彻,他明明察觉到了,言谈间却没有攀附之意。他的姑母章贵妃是她阿耶最宠爱的妃嫔,他连提都没提。
章诩静了一瞬,笑道:“她有点怕我。做娘子的如果对她夫君心存畏惧,那一定是她夫君哪里做得不够好。”
“我那娘子出身不高,性子柔弱,爹娘疼惜不足。后来遇上我,她对我虽有仰慕,也有感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