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这么问她，难道是碧艾有嫌疑？难道碧艾之所以会成为她的侍女，是因为要杀章家大郎？她捂着脸，不敢再想下去。

卓见素冷冷一笑，“看来不过上一趟刑具，你是不肯招的。”

：“从前的事她没有细说，我也没有多问。我在陈国公府送来的聘礼中挑了三件物事，分别是衣料、首饰、以及香料，其他的侍女见都没见过，她却都认识，每件都能说得清清楚楚，正是我需要的人。”

胡人继续道：“大人，卖这两样是高风险，很容易摊上官司，所以在卖掉之后，我会消失一年，等风声过去了再出来。最近一次买它们的人确实是在两年前，因为我想，该发生的早发生了，风声早过去了，这就是你们还能找得到我的原因。”

问完谭娘子，卓见素接着审西市的商贩，崔彻与贺初仍是在一边旁听。

“大人，这两样都是大价钱，银月蛇毒和顶冰花汁各五十两黄金，一共黄金一百两。知道它的人很少，有需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且也不是想要就有的，得提前三个月找我定，三个月后才能和西域来的其他货品一起到，交到买主手上。”

商贩是胡人，在安都生活多年，能说一口地道的官话。

“大人您有所不知，银月蛇毒能让人疼得咬断舌头而不自知。明明很痛苦，却能让死者笑。所以相比起来，砒霜给人的那点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谭娘子思索了一番道：“没有。她在我家时，没有私事，只一心为我。”

胡人哭丧着脸道：“是真没有，最近一次买这两样东西的人，还是在两年前，再往前，就是五年前了。”

卓见素盯着他，“卖一次银月蛇毒和顶冰花汁，你就消失一年，你不用吃饭啦？”

胡人想了想，为难地搓搓手，“还真没有。”

一直在听的崔彻忽然问：“你见过她和谭家以外的人有来往吗？”

那点痛苦？卓见素：“……”

“还有，”胡人越说越兴奋，“月色越好，它毒性越强。毒发时，能震慑鸟群，有没有一种‘月出惊山鸟’的诗意和浪漫？”

卓见素问：“最近半年有没有人在你那里买过银月蛇毒和顶冰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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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想，他这是怀疑碧艾的身后有人指使？

惊起

崔彻想，五年前太久远了。凶手要杀章诩，其实还有很多机会，不用一等就是五年。所以，最有可能是两年前的那个人。

“一百两黄金，这么贵！”卓见素咋舌，“左右都是死，砒霜岂不是便宜多了？”

贺初想起章诩死的时候，确实面带笑容。当时她还很嫌恶，觉得这人死到临头还能这么扭曲变态，原来也是蛇毒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