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彻:“……”
贺初话音刚毕,人已落了地。两指吹了一声悠扬的马哨,那马仰头长鸣,前蹄腾空跃起,扭身狂奔,快若闪电,几瞬就将王熊甩了出去。
感到身前一暗,她抬眸,站在面前的人竟是王熊。
来为她解围替她说话,崔彻应该巴不得她马上就消失吧?
“殿下,”王熊在她身后叫住她,“崔南雪有婚约在身,且是你的老师。你们刚才在杏花树下一幕,我都看见了,殿下最好戛然而止。”
崔彻见她眼神茫然,又表情混乱,他逼近她,一只手攥住她胳膊。阳光的燥热、杏花的温柔香、他攥着那处软玉般的肌体,温得让他心悸。一只蝴蝶总是好奇地探着脑袋,绕着他们飞来飞去,恼人得很,仿佛不看着他们发生点什么就不肯走。他忍无可忍地压下额头,贴着她的,说得发狠:“阿九,我……”
贺初这时已经也顾不上探花郎顾汾了,一口气跑到马厩处,将马牵了出来。
“殿下,那叫偷情。殿下和崔南雪,一位是帝姬,另一位是天下第一公子,就那么想搅在一起身败名裂吗?”
她翻身上马,对王熊道:“你上来。”
王熊仰头视她,丰润的唇,妩媚的眼,粉颊生春,眉浓且长,无一不是他喜欢的。她身下的这匹乌云托月,毛色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一如它主人那般潇洒豪迈,英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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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在心中冷笑。
王熊皮笑肉不笑,“殿下这就要走?”
“嗯。”
他喉结滚动,明知有诈,却默默上了马,接过她手中的马缰。从后面看,她的耳珠小小的,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他灼热地盯着,微微有些出神。她的衣衫没用任何香料,身体的温度和静静绽放的脂香温润交织,他不禁想象吻上去该有多美妙。
看她的侧颜,神情是温和的,声音是疏离的,他的声线更增几分暗昧,“殿下最爱的两匹马,一匹叫天涯,另一匹叫透剑,那我们现在骑的,是天涯还是透剑?”
贺初回头,嫣然一笑,“如果我不戛然而止呢?”
“你很快就知道了。”
贺初被他这一贴,“啊”地一声惊呼,抬起眸,对他这几天眼中深藏的那种狂热和危险终于有了妙悟。“顾色清来了,我先走了。”不等他说完,她几乎是跳着逃开的,像只奔赴情郎的兔子。她一边跑,系统一边叫嚣,“崔南雪,我也去见顾色清了,我们改日再战。”
偷情?
毕竟被他拒过婚,没法装作不认识,贺初点了点头,牵着马继续走。
挨着她的耳畔,王熊的心柔成一汪水,声音低了几许,“听说殿下喜欢饮最烈的酒,驭最野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