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湖面传来歌谣声,那女子唱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回到安都后,让人具体打听一下木樨客栈的伤亡情况。”
“有一个,不过未必能问得出来。按照江湖中的规矩,像他们那样的杀手必然有人暗中牵线,行动失败了,牵线的人会逃之夭夭,隐匿江湖很长一段时间。”
贺初摸摸他的后脑,“你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吗?唉,当时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听凭隔壁的宋娘子活活被烧死,看着柳陶成为孤儿?”
“烧死了一个伙计,其他人是轻伤。”
贺初道:“亲卫说,是些江湖异士,看来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崔彻对着眼前烟波浩渺的湖面,用手指吹出两声悠长的指啸,而后勾唇一笑,“就在这里等。”
“哪个伙计?是你出手的那个。”
崔彻道:“昨晚我们到木樨客栈时,差不多就是用晚饭的时候,只有稀稀拉拉三两桌人,可见投宿的人并不多。客栈的伤亡情况如何?”
两人沉默一阵。
贺初应下,“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去杏子坞?”
“来暗杀我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贺初道:“想暗杀你的这个人,实在疯狂。他的目标只是你,却放一场大火,牵连甚广。”
“我醒着和睡着,有什么区别,你不还得保护我?再说了,那时我还是很困,索性又睡了。”
从客栈出来的时候,相比上次背你,你肢体的语言略有不同。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打算把我丢下,说要爬窗户去救宋娘子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贺初道:“我猜是他,从客栈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几个伙计站在那里,当中没有他。而且他不是应该急着找到我,把他脱臼的地方接上吗?”
贺初:“……”
“还有活口吗?”
采莲女
“既然那时就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贺初嗔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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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
“没关系,问得出或问不出,都有用处。”
“怎么会没区别?背着你,你以为我不累吗?”
崔彻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看来世间的确有的题。”
“累吗?”她背着他,就像要带他回家一样。可家在哪儿,水阔烟沉,他不知道,却觉得她的归处,也是他的。她带他去的地方,便是家。他把下巴支在她肩上,“老实说,被你背着很舒服,我舍不得下来。不过,你身边那个亲卫拿着湿手帕捂着我口鼻,力道太大了,差点把我捂死了。下次,你一定要记得,换个力道小一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