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彻的婚礼,不仅连婚期都定了,就连定在哪一天,他也做不了主。他正想说话,齐妈妈给他使了个眼色,贺初也对着他连连摇头。
四人各怀心事地沉默,过了一会,齐妈妈问:“殿下是在哪里长大的?”
“我是在清宁县长大的。”
见齐妈妈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齐妈妈在清宁县有旧识?”她问。
“倒没有。”齐妈妈和风细雨道:“听说殿下从小寄居民间,一直以为殿下只是寄养在哪家高门大户,清宁是个贫瘠寒苦的地方吧?”
“从前是,但地方官用的得当,此后为官的风气一直很好。曾经贫瘠混乱的地方,也渐渐成了一块福地。我虽是阿耶的女儿,可在清宁县数任良吏面前,我始终是那里的一个幸福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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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恕听她这么一说,那人身影又在他脑际一闪而过。
那人曾说,天下之大,何处不好。难道就只有杏子坞,才是神仙居?
仔细一想,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像清宁那样的地方,本朝多不胜数。原本贫瘠寒苦,可只要不是生逢乱世,再加上朝廷用人得当,地方官为人清正,日积月累,的确能成一方乐土。
他叮嘱崔彻,“这几日,陪着殿下在杏子坞走走。还有,山上的桐林,你们也去看看。”
从春柔堂出来,崔彻低低一笑,“我父亲是掐我那人吗?”
贺初道:“从前你不是说,查案可以先怀疑任何人。我这不就是先怀疑,再排除吗?”
“对我们崔氏的家主印象如何?”
“风度优雅,家世优越,这两点印象,尤其深刻。”
“哦?竟然不是独断专行、不可理喻?”
贺初想起崔恕先行一步的背影,竟是落寞的。
崔彻悠悠问:“还有什么发现?”
“老大人在齐妈妈那里,只用了姑苏酱鸭,他和你我一样,爱吃同一道菜。这算不算?”
崔彻道:“他并不特别爱吃那道菜,只是所有菜式里,只有那道是江南道的菜肴,父亲心中还是很怀念我的母亲。”
“你连齐妈妈也觉得可疑?”他终于问道。
“在你心里,齐妈妈就等同于你母亲。我若怀疑她,你介意吗?”
崔彻住了脚步,“你说说看。”
“手掌、口音、眼神,我都比对过了,不是她。可笛唱阁的地下密室住着人,那人总要用餐吧,她怎么吃饭?必然还是要在密室里,谁允许人给她送餐,又是谁送食物给她?
我们假设第一种可能,这件事是老大人亲自安排的,老大人绕过了齐妈妈,命令仆人单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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