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仰着脸,唤了声,“阿姐。”
贺初喃喃道:“我好像爱吃江南道那鸟不拉屎、穷乡僻壤的食物。”
呢,等回了安都,芙儿接殿下来家里玩,可好?殿下爱吃点什么?”
她笑意盈盈,若明媚春光,一声阿姐,叫得无比甜。
贺初道:“我对阿耶说了,我不答应。后来我阿耶不是召你进宫,吃了一顿烤全羊吗?那补偿还不够吗?”
王熊注视着她,“那可不是补偿,是勉励。陛下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对我说,你这人重情重义,通常像这样的人,重视朋友,胜于情郎,友情和钟爱不大能分得清楚,所以只要跟你死缠烂打,时间一长,必能生成情意。我这是得了高人的指点吧?”
王熊心里有数,贺初跟阿芙交好是一回事,接受他又是另一回事。见她发上的那枝簪不见了,满面春风道,“顾色清送你的簪呢?怎么,不是信誓旦旦说很快就要嫁给他吗,这么快就变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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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一怔,到底是她阿耶,她回宫才多久,她阿耶已经把她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还不吝赐教王熊。
若成功了,贺龄会亲自率领百官,在崇德门迎接她吧。可他们会像阿耶阿娘那样成为又一桩帝后佳话吗?看上去会,其实不会。就算阿娘也有种种不如意的地方,更何况是在家中备受宠爱,在王熊的荫蔽下长成,丝毫未经磨砺的她呢。
如果王熊不知道她跟顾汾分开,又怎会向她阿耶提亲呢?贺初撇了撇嘴道:“明知故问。”
王芙告退后,王熊也不瞒她,“她想嫁给十一殿下,我一点也不赞成,只是,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不能强行拆了她的姻缘,伤了她的心,叫她一辈子念念不忘。”
家里没有江南道的庖厨,王芙瞥一眼王熊,见她哥哥眼底唇角全是赞许,雀跃道:“那好办,阿芙定让殿下吃上。”
王熊这是什么意思,改变,打算和她从朋友做起?
贺初听了,不免黯然。人若真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就知道,只要有崔南雪在,你跟顾色清兔子尾巴长不了。那簪子,当时还宝贝得紧,死死攥在手里,生怕被我抢到扔进河里,还刺伤了手。如今想想,何必呢。”王熊眼神晴暖,“我提亲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贺初见她柔嫩地像柳树刚萌发的新芽,实在招人喜欢,“阿芙叫我九郎即可,或跟着我家的弟弟妹妹,叫我阿姐也行。”
阿芙知道,若争储失败,她必然要陪着她的夫君一起死,坦然面对失败的结局。
贺初想,阿芙中意贺龄,可从中的风险,王熊老谋深算,没说与他妹妹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