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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着,崔彻走近她,“阿九知道我为什么给书房取为‘不流云’?”
贺初压着心口的痛,一字一字地挣扎,泄气地道:“崔南雪,我不想做你的挂名弟子了,章明境也说过,就算我练上几十年,也没有出头之日。扪心自问,你教我真是屈才了。等二哥的事一结束,我会以一个合适的理由向阿耶请求,取消他当初的提议。此后,我们不必再绑在一起。”
原来她记得所有的事,它们似暗潮汹涌,让她意气难平。
崔彻目瞪口呆,他一向自负智计一流,能言善辩,此时此刻却笨拙地无法言语。
崔彻一阵风地走来,未开口,已受伤,“阿九,如今我就只是你的挂名老师?”
她记得,他唇角含春,低低看她,三分狂七分真,“还是乱了……怎么办?”她听后,心顿时乱了,像飞来还去的蝶,努力扇着翅,忙忙碌碌却不知该往哪去。
对决
月夜,他们坐在树下,他抬起吓得惨白的一张脸。目是湖中春水,唇是岸上春花。那时,她就对他倾心了吧?
她记得,章颐自尽后,她从马场赶回来,他说:靠我这般近,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
结交,更何况你只是我的挂名老师。”
他果然不是好人。可她还是走了进来,挨着他的肩坐下,还把他的头强行拨来,靠在自己肩上。她真是不知死活!
这话问得稀奇,难道他还指望做她的驸马不成?
却原来不可以。
贺初苦笑,有她久吗?
他语气萧索,短短一句话,仿佛飘落的叶 。
“为何?”良久,他问。
“不是的。”崔彻的眼神像一道牢笼覆下,哑声道:“我不是天上的流云,你也不是穿云的鸟。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对你说,遇见你,我不想走了。”
她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决心,瞬间千里决堤、溃不成军。那样,她会瞧不起她自己。
她曾以为,他们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依然是师生。
她以为查案是一回事,她和崔彻的事又是另一回事。可一走进这里,往事扑面而来。
她也记得,他为了那封家书,搜她的玉带。他把她放在书案上,束在后腰的发散了,披泻下来。他的发湿凉湿凉的,尚未干透,在她肌肤上偶一触碰,像世间温柔又居高临下的剧毒。她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中了他的毒。
贺初垂了眸,咬着唇,她不能说。
她无所谓地笑,“这里太好,就连云来了,都羡慕得不想挪动,不想走开。”
“有多久?”
她记得,崔彻对章颐说:那是我的学生,只有我能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