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断指敷药的时候,我有留意。他的掌心粗粝,指上还有薄茧。今日婚礼,你为何不在,是他伤了你吗?”
齐妈妈仍跪在地上,虽有少主和迭湘对她的指控,可老爷连问都不曾问她一句。
阿弟没有错,他不该那么做。
“再说了,我阿兄是父亲的嫡长子,相貌如神仙人物一般,那裴青瑶凭什么不愿?父亲不妨与裴伯伯好言相商,阿兄也不妨亲自对裴青瑶说明原委,确认她的心意。她的意愿,实则只能是愿意。”
阿弟也无意与他相争,争青瑶、争少主之位,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你发现了?”
“其实,真心和虚荣哪个更多一点,或许她从前的确分不清,可如今经历种种变故,人会长大,人是会改变的。”
崔恕扫一眼大儿的断指,就算敷了药,也一定很疼吧?终于松了口:“那就试试吧。”
众人议完事,散得一干二净。
崔恕:“……”
他注视着崔彻,眼前的人骨相优雅、秋水澄澈,和他一模一样。
崔彻与贺初挤在宾客里,看新人拜堂。
山风料峭,两人裹在崔彻的裘衣里。茶花林的枝头是空的,心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问崔彻:“真得可以吗?”
不久,来了一位侍卫模样的娘子,简练地道:“走吧。”
“你兄长就是笛唱阁那晚掐你脖子的人吧?”贺初问。
他在杏子坞养尊处优八年,而阿弟和母亲避居民间。
听到那句“阿兄”,叔祖想,恕儿真是错得离谱,大双小双完全可以共存,他断然道:“我看可行。”
对别人倒是假仁慈。”
新人被送入洞房后,崔彻牵着她的手离开,,径直走到茶花林,并排坐在上次那块山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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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是心中有数,还是根本不屑一问?
他忽然明白了,此时此刻,唯有弟弟的原谅才能救赎他。他多年的彷徨和无绪渐渐隐没了,人生仿佛清晰了起来。第一世家的秘密天下皆知,从此他不必再藏匿。纵然没有那些虚衔和权力,他是崔恕和郑瑜之子,是弟弟的阿兄,如果侥幸能得到青瑶的谅解,他还是裴青瑶的郎君。
“阿兄,”崔彻唤他,眼神晴明,无一丝怨恨。
“去哪?”她问。
可怜礼生一边喊,一边忍不住心有余悸地留意贺初。
“有你的亲卫在,我并不会真正受伤。”崔彻避重就轻。
“你两次谋害朝中重臣,崔大人说,送大理寺关押与候审。”
新郎没想到崔彻不仅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还竭力促成他和青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