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在流血,许思明拍着手笑她:“真丑。”
她只记得打在脸上的痛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只是张嘴的瞬间,脸上的皮肉扯着疼,她一失神已经错失了说出口的良机。
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显示在凌晨1点,是唐若婉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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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砸在枕头上,不明显的疼痛这个枕头是荞麦枕,是秦之玉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是一束百合生机勃勃,插在花瓶里。
文案写着:喜欢。
年过半百,老公跑了,女儿也不在身边,要是被邻里邻居知道了,可不是要笑掉大牙?
秦之玉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丝心软甩出去。
憋着那口气签了离婚协议,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更何况,这次还是因为那个小兔崽子,虽然他嘴上说是为了困难的学生,可许思明的话,还能信几分呢?
自从许思明搬了出去,许靓回了新南,她的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照镜子,看她的脸,打了美容针之后,看不出明显变化的脸。
许思明的话就在耳边闹啊闹的,他说:“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就当是为了女儿,以后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帮你!”
披上许靓买给她的厚睡袍,踱步进客厅。
没有牵牢她,眨眼间就摔了个狗啃屎,正值换牙期,这么一摔就摔成了个豁牙子。
自从那日别扭的氛围里两个人不欢而散,连搬家都没有打个照面,许靓便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自然,唐若婉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地关切两句。
她差点脱口而出,那不离婚了行吗?
反正在梦里也不会觉得口干舌燥。
她甚至想不起来当时去美容医院时是下了怎么样的决心,也记不起来那里的推销人员是怎么说服自己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把钱花在脸上瞎搞。
她睡不着了。
窗外的天光还浸在墨水般黑夜里。
秦之玉从梦中惊醒,许思明捂着渗出血迹的额头,跪在地上给她磕头:“你我夫妻一场,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许靓再次闭上眼睛,逼迫自己沉入梦乡,试图把没做完的梦续上,她一定站在许思明的面前,用她豁牙子的嘴巴狠狠地骂他个八百句。
黑暗里只能听见客厅的钟表走针的声音。
梦里都不让她好过!
睡不着了手机就是她唯一打发时间的工具。
她仔细盯了两分钟,直到眼睛发酸。
看着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家里,但不是她的家。
她环顾四周,觉得自己周围空空荡荡,寂静地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