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上下打量着我:“你穿成这样就为了去买饮料?”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孤独却蔓延了我的全身。
晚了,我还是晚了。
妈妈一把将健力宝夺走放到一旁:“你这孩子,都要吃饭了,喝什么饮料啊。”
“我去买饮料了。”
我失魂落魄地骑回家,在路边买了一罐健力宝,想喝点甜滋滋的东西。
不管未来如何,他是我的初恋,我不需要他回应什么,我只是希望能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他。
周波离开海城的那天,我躺在床上打滚,思来想去,我一掀开被子,鼓起勇气,打扮了一番,拿上早就买好的礼物,披上外套,一路骑着自行车朝火车站疾驰,途中连着几次闯了红灯。
在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艰难地打发着时间,担忧和恐惧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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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专一个本科,一个海城一个兴昌,本来我和他的距离就是那样的远,现在更是遥不可及。
是周波,他变得更瘦更成熟了,朝我挥动着手臂。
妈妈和苏康也没有办法进来看我。
我满头大汗地站在拥挤的火车站里,远远望着周波,他正和一位女生拥抱道别,很是亲密。
那个女生身材高挑,长相可爱,笑起来眼睛像是一轮弯月,和她比起来,我只是黯淡无光的星星。
一时间海城里人心惶惶,各种场合出入口都要求量体温,听说板蓝根可以预防非典,几块钱的板蓝根一下子涨到了三十几元,就这样也就是供不应求。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拉开了易拉罐上的拉环。
可我终究不是学习的料,明明很努力了,还是没有考上本科线。
我为他高兴的同时又感到遗憾。
“你刚去哪了?”妈妈从厨房端菜走出来。
这天,一个人影出现在空地上。
我的学校里有人出现了疑似的症状,没多久,就有人来把我们学校封上了,说是要对我们进行隔离,随后每天都有医护人员为我们量体温,给我们吃一些药品。
等周波下次回来的时候,应该也会和那些学长学姐一样了。
平淡地过了一年,非典悄然而至,在全国爆发。
我有时会站在窗边眺望外面的风景,那是学校外的一片空地,枯燥又无趣。
,在如同海城豪宅的房子里肆意挥洒汗水,在整晚都开的霓虹灯里漫步。
我害怕极了,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我甚至常幻想是不是自己已经被传染。
我眼眶红了,我接受了属于我的命运。
而周波不出意外地考得全校第二,他要去兴昌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