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放下酒瓶看着我，“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啊，这事你都没和你姐姐打个招呼？”

我转身把酒杯放回到餐台上，背对着高寒，“我想过年的时候带她回老家再跟她说，给她一个惊喜。”

街上人来人往，塞满了小货车和电动车，不停有人按响喇叭，白天没有开门的物流站拉开大铁闸，灯火通明，堆满盒装的各种名牌运动鞋，工作人员熟练地将它们分类打包，贴上快递单，装进一个大纸箱。

高寒抬头喝酒，“这个事情肯定是推不掉的，能者就是要多劳的，才能夺得，哥一直这么帮你，你可不能让我到时候难堪啊。”

切换屏幕，玛丽坐在沙发上，深吸一口气，起身，微笑几下，保持着一个笑容走向房门。

高寒说完端着酒杯去和别人打招呼。我独自走到角落里，找到一把椅子打开坐下，掏出手机，打开监控屏幕，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敲玛丽的门。

等他们离开之后，我低声跟高寒说，“高总，我真的没有什么经验。”

高寒拍拍我的肩膀，“一定要相信自己可以，这事就先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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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微笑倒转杯子向我示意。

散会后，正准备离开，被高寒叫住，“我刚才在想，其实也可以请你女朋友来我们公司开讲座，他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高薪聘请她做我们公司的高级顾问。”

我犹豫一下，继续推脱，“我现在这些业绩大部分都是女朋友帮我推的，她看的很准，更懂女人，知道哪个女人会用我们的产品。”

十六

我抬头分辨，奥特曼、大灰狼、喜羊羊懒羊羊美羊羊、熊大熊二……还有一个我觉得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它的名字。它们全都垂挂着，有风吹过时，它们就抬起头来蔑视我一下。

高寒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露出笑容，“今天先不谈这个事了，明天到我办公室我们再一起确定一下，这个事你已经答应了，就要好好表现。”

高寒低头看着在自己手里摇晃的酒杯，“这样吧，你让她帮你一起总结一下经验，到时候你就是走个过场，反正又不可能叫客户来我们公司，这种事也没办法亲手演示。”

公司所在的整条街几乎被茂密的树荫遮盖，树上挂满各种颜色的塑料垃圾袋和几个卡通形象气球，已经完全干瘪。

高寒没有回应，给自己再倒上一杯酒。

我盯着高寒的眼睛，微笑着摇摇头，“这个真的没有办法，她不想从事我们这个行业，她帮我，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她爱我。”

我没有接话，低头看着面前染上不少污渍的白色桌布和只剩下一些碎屑的空盘，不知道怎么接话，下意识将其中一个拿起，下面露出一个破洞，赶紧把盘子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