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石哪里够吃?既求了我来,我们该给补到三万石……今年粮价如何?若同我方才吩咐的一般布置,或许还得到外省买粮才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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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么,富贵人家的家中一丝一毫、一米一粟,便都是农人辛辛苦苦流血流汗劳作得来的;能够四处行商、家财万贯,也是朝廷治理下四海安定的缘故。遇到天灾人祸时开仓放粮扶助一二,是善心更是本分。
夫人吃完了原本用来招待孙知县的点心,看起来心情好些,伸伸懒腰准备站起来。
“如今的粮价日日不同,连连升高。城里来的信上都有记,我这便去取来放在您书房里。外省的价格,我现在派人去打听。”
家独独受到老天眷顾,我家的地也干旱,我家的地也长不出粮食啊!朝廷课税一年收得比一年多,就没见少过;这些年我家里头的百万白银也都源源不断敬奉到北边去了。每次出了事,还要来讨,讨讨讨、讨个没完!”
“唉,我们张家倒还不至于连这点家底都没有。”夫人摆摆手,“把原定架设一个月的粥棚改为满两个月。在省道各个关卡附近也设置茶水摊子,早晚各一次开灶煮粥;从悬壶堂讨清热解毒的方子来煮茶,白日里不间断。”
“怎么了?蝈蝈,你有什么事要同我讲,讲出来便是了。”
“螽羽见识短浅,不知规矩……只是好奇,本地大户历来要出如此巨数的周济?”
胡二左站在边上,也是安安静静地垂着手,等夫人说完抱怨话之后下吩咐。
“往年也有过灾荒,各家都有周济。至于数额,我不是太清楚。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是该送信过去互相通下消息的。”
“池三爷上回来的时候,我同他打听了。”
“太太……”螽羽有些出神,欲言又止。
胡二左上前来说道:“三爷讲,今年的光景还不至于惊动圣上,再者去年出了那些事,官爷们今年也实在不敢再启奏上疏,朝廷没有拨款下来。县城里预备设置三个粥厂。省城里预备了一万石粮食到各个县乡去救济,各地县衙门里的再算上,莫约一万五千石是有的。”
“好的,去吧。”
“丰年屯粮,歉年放粮,本是天理。只是从前年起天公已不作美,各地多有灾害,府中是该多做准备、囤粮积米。”螽羽知道,跟夫人说说话便是在给夫人顺气,“不过孙知县既来说了话,大门大户也不能失了体面。夫人如何打算?”
螽羽给夫人斟茶,听着夫人抱怨,她知道夫人并没有多少动气,只是惯例要忍不住如此刻薄两句。
“夫人,本地官府粥厂一般是如何设置?”
听她这样问,夫人歪着头想了想。
“我倒不清楚……二左,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