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奶奶。要是村子里有这条狗，我早就知道啦！它肯定是从其他地方流浪过来的，没准是山的另一边呢。”

听了男孩的话，她咳嗽着坐起身，眯起深陷在层层皱纹中老眼昏花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模模糊糊只看到尖耳朵尖嘴巴以及摇个不停的长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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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瞬间呆住了。

它从没有过被这样拎在半空的经历——其实倒也没在半空，男孩儿个头太小了，它的后腿和尾巴拖在地上。

不过，被男孩举起来的感觉也不算坏，而且男孩的手臂和胸膛都软乎乎暖烘烘的。

它盯着眼前那只小手看了看，探过鼻子，闻了闻他的味道。人的味道，植物的味道，烧火的味道。

“鹅？”

老人躺在床上歇息。

“奶奶知道阿海喜欢狗，只是我们家哪里养得活它呢……咳咳，阿海，你听那是什么声音？”老人侧过头朝外张望，颤颤巍巍地问，“你偷了人家的鹅？”

“你要是没主人，就在我们家住下吧！我一直想养条大狗。”

“哎哟，还真是一条挺大的狗！咳咳……非己之物莫取，可别是迷路走丢的？”

它立刻兴奋起来，从男孩怀里挣脱出去。狂奔出了门，看到大鹅正站在篱笆上扑翅。它当即冲上前，这次又快又准，一口咬断了大白鹅的脖颈。

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它并没有很听明白男孩在说什么。

男孩蹲下身，慢慢把手抬起来，停在它附近。

男孩见它没后退，便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这该不会是隔壁刘员外家的鹅？这……这下该怎么办，我们家没钱赔的……”

接着，男孩说了声“你好呀！”，伸手穿过它的腋下，把它抱了起来。

它可听不懂那些，讨好地走近男孩，把鹅放到他脚边上。

“阿海，咳咳，外头怎么了？”老人在屋子里问。

但它看得懂男孩的眼神、听得懂男孩的语气，知道他对自己很友善，没有想驱赶自己、吃掉自己的意思。

“奶奶，奶奶！快看，有只大狗跑到我们家里头来啦！”男孩抱着它跑进屋里。把它举起来给一个老年女人看，“很温顺的。我们可以收留它吗？”

它便由着男孩抱它一会儿。

它虽然学会了些人话，可也只是从老狐狸和路过的旅人那儿听来的。

果真，屋外传来鹅叫声。

——原来大白鹅还在这院子里呢！

男孩急匆匆跟出去时，就见它叼着鹅蹲在院子里。

男孩呆了片刻，接着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回头喊道：“没事！是大狗捉住了一只鹧鸪呢。奶奶，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