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班长的电话再没打来。

她走进教学楼，莫名想起靳娟娟。那个过分开朗的八卦大师现在怎么样了，在做什么工作、成立家庭没、生活在哪个城市，她都想知道。

“那我们先过去，你一会儿要来啊！”

“我正好要跟你说这个，我刚才接的就是你妈妈秘书的电话。”

那又如何？韩韫想，闵语智在私立也是围了一圈学霸，自己不想学，扔尖子班里都没用。

韩韫为巧合感到惊讶，迅速眨动双眼。

“好的，您放心。”

“语智啊，我刚才看了看你的成绩，偏科问题有点严重。”

她在崔悟凡办公室门口做了个深呼吸，以此打断回忆，她最近陷入回忆的频率比以前高出不少，她不喜欢感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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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韫鬼使神差答应了，崔玉静快活地跑开，马尾辫一晃一晃的。

韩韫放弃研究生学业回国那年，高中班长打电话找她，说要办同学聚会。那会儿的韩韫急着找工作就推掉了，说下次。隔了三年，班长又打电话过来，说当年的班主任病了，大家伙一块儿去医院看她老人家，末了办个聚会，问她去不去。她接电话的时候刚孕吐完，浴池堆了小山一样没洗的衣服，她看看镜子里变形的脸，用毛巾擦干嘴上的呕吐物说：“太忙了，不去了。”

“我一定会转达的。”

她敲敲门进去，崔悟凡正在打电话。

“来！”崔悟凡用口型说，招招手让她进去坐下。

想问的问完了，该去履行约定看篮球比赛了，韩韫刚要走，崔悟凡抽出两张卷子。

何止是有点，韩韫一想到这个话题就头疼。她打心底里羡慕优等生的家长，孩子成绩好肯定省心，说不定衰老速度都比她慢。

“行，我得先回趟教室。”韩韫指着教学楼说。

“你妈妈已经醒了，烧也退了，正在吃饭呢，别担心。”

崔悟凡双手放在膝盖上，让韩韫想起多年前接触过的日本客户。

身为成年人的韩韫最擅长说“不”，现在可好，连十六岁女孩的邀请都拒绝不了。

“你现在的位置对你非常有利，”他一板一眼地说，韩韫有模有样地听，“前面是班长，同桌是学习委员，她们两个都是理科强手。尤其是崔玉静，她的化学成绩非常好。”

运动没兴趣，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句，“咱班的？”

崔悟凡讲电话的腔调像新闻联播主持人，见他挂掉电话，韩韫忙问：“老师，能不能借你手机用用，我妈发烧了，我想问问她。”

作为跟自己唯一亲密的高中同学，韩韫却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咱班跟四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