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咳咳!”
韩韫是被烟熏醒的,她以为着火了。
闵语智哪儿都没去,倒完垃圾就仰头望天。
回家之后,她把行李箱拉上楼,因为都是些纺织物,箱子并不重,上楼的时候没有发出声响,她把行李箱推进杂物间,接着把曾经的收纳箱也放进去。
“吱——”
先这样吧,她呼了口气,轻拍掉身上的灰尘,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和平的告别方式。
二人间一阵短暂的沉默。
“咳咳咳咳!”闵语智一转身撞到韩韫,“妈?”
回到卧室,韩韫换了睡衣,关衣橱的同时她看到前夫的西装,要扔掉吗?要继续留吗?为什么把它放到现在?是为了留念吗?
院门发出又干又涩的响声,韩韫走到阳台,发现闵语智出了大门,她以为女儿又离家出走了,这样也好,她想,让语智去姐那里静静。
关于“父爱”的回忆就像一道长长的污渍,因为年岁太久已经洗不掉了,她双手撑着额头,回忆闵军泰的每一个表情。
39转折点
脸。
这是向谁告别呢?她站在走廊上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
韩韫在门外站着,像在等一句“没关系”,屋内的闵语智呆呆坐着,魂不守舍。
“呕——”
“妈不进去打扰你,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闵语智话音刚落,韩韫的手指碰到开关,指示灯亮了,嗡嗡的运作声在头顶响起。韩韫推开窗,抓起硬纸板把浓烟往外扇,视野终于恢复,她发现闵语智脸上蒙了层灰,嘴角还粘着黄色蛋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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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烟机打不开——”
“语智?”
她用力挥舞左手,试图把眼前的浓烟赶走,灶台前面现出一个穿运动衫的人影。
她已经不再问“为什么”了,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她也不再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因为没人能在一天之内捋清十六年。
“咳咳!”她用湿了水的毛巾捂住口鼻,一脚踹开走廊的灭火器箱飞奔下楼。
“那天在公司朝你发火,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把气撒在你身上,我跟你道歉。”韩韫揪着衣服下摆,“还有,我不该撕你的海报,不应该未经允许动你的东西,对不起。”
韩韫在楼梯中央停住脚步,灰色的烟就像乌云弥漫,她一瞬间以为自己站上了世界之巅。
她的目光在西装上停留几秒,无动于衷地关上橱门。该扔了,她坐在床上想,该找一个合适的日子把前夫的西装扔掉。
有人在干呕,接着是锅铲碰撞的尖锐声音。
时间过去好久,门响了,她正要说“别进来”,韩韫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