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户？”韩韫发出猴子般的尖叫，“谁让她去见客户的？”

何秀雪跟文烨其听到动静走过来，韩韫的脸唰一下红了，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中学生。

卧室门“哐”一下开了，跟土匪进城似的，韩韫吓的从床上坐起来，“咋了？”

自从上次的伍毅枫事件发生，她就禁止闵语智接近任何客户，无论男女。

初夏的风吹进房间，抚摸她的脸又消失，天色正在渐渐变暗，马上就要天黑了。

一个招呼不打就把公司搬了？！

“别叫这么大声！”

她回忆，回忆，试图理清思绪，找出原因，参透老天的棋局，然后来个帅气的将军，把一切都恢复原状，可原状是什么？生活难道有标准形状吗？

“八——”韩韫扭头，外面的天乌漆嘛黑，时间流逝的速度果真是个谜。

“她跟小魏去工业园了，”何秀雪用安慰的语气说，“这次去就看看工厂，没有应酬，不会太晚回来的。”

韩韫拿起发票，像在听一个不可能的故事，“你怎么做到的？”

“她们都回家了，八点半了都！”

“和豪睿天的。”

“押金退了一半，这个月剩下几天的房租不给退。”

“然后呢？”

门一关，她倒在床上，身体摆成大字，仰面望着天花板。记忆来到面前，首次交换身体的夜晚、跟崔悟凡的重逢、祝可瑛居高临下的姿态、大雨中靠在自己肩上痛苦的女儿，无数场景就像水滴，变作阵雨降在韩韫身上。

“那是顺其自然。”闵语智掏出发票拍在桌上，“房租涨了十万，逼我们交钱，说不交钱就赶人，所以我就去找他们退租了，这是退回来的钱，四十二万。”

这根本不是打不打扰的问题啊！

“然后？”

这不胡闹吗？

“那你说，公司退租是怎么回事儿？”

“妈！”

“去见客户了。”

“聊呗！”她不敢说警察都到了，怕韩韫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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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插手。”

韩韫想问什么工厂，话到嘴边成了沉默。她背着书包上楼，为避免引起怀疑，还特地进了女儿房间。

鲍安然愣了，“她，自己要去的。”

“不是跟你说了，不用插手公司的事吗？”

“他理亏，就说退剩下的整月房租，我说不行，押金也得退。”

“闵语——”韩韫把自行车一扔，一副找人干架的姿势，“我妈呢？”

韩韫揉揉胸口，从床上站起来，“你去哪个工厂了？”

们就白天在，不会打扰你学习的。”

“你找我？”闵语智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