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从兜儿里掏出纸,“你指甲出血了!”
“都三十了,你现在就跟市场上那大白菜似的,贱卖都没人要!”
“才考了第三,有什么好高兴的?”
再这么下去就完蛋了,韩韫想。鲍安然的脸又白又僵,像一面墙,韩韫从未想过跟云帆一起竞标会给她带来如此沉重的打击。
鲍安然咬着指甲,双腿像踩缝纫机一样上下抖动,何秀雪的话对她来说等于判死刑。
“可算走了!”屋内,何秀雪舒了口气。
如果裴星娜是天赋型选手,鲍安然就是一步一个脚印、靠汗水和时间硬生生堆出来的“踏实型选手”。永远稳定、没有差错,不会一鸣惊人,也没有显眼的成就。
何秀雪点头,“就是她,我跟韩总出差的时候见过她。”
“第一有什么用?班里第一又不是全校第一!”
“讲标的是中间那个女的吧?”董立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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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爸妈,想起弟弟,想起那些口口声声说养狗只是为了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她瞬间想通了,原来自己是工具,是给主人提供价值的狗,而弟弟才是被父母当成孩子去养育的人。
“安然?”乔玉迪摇她的肩膀,“别紧张呀,没事的!”
“真埋汰!”魏心卓对着空气直翻白眼。
父母施加的精神暴力是编写在她潜意识里的程序,说什么时间能治愈一切,纯属瞎扯,是加害者的无罪证词。
“是啊,听说她是个常胜将军,只要竞标,百分之百拿——”何秀雪猛然意识到说错话了,立马捂嘴。
所以,她继续想,我还算一个完整的人吗?我还健全吗?我有家吗?
裴星娜不动声色地说:“小角色而已,随他们折腾吧。”
视线集中到鲍安然身上,她却旁若无人地盯着桌面,好像上面写着只有她才能看懂的字。她不合时宜地陷入回忆,黑灰色的日子像海浪拍在身上,从学生时代到职场,从书桌到工位,她没有一天不努力,也没有一天不恐慌,
“加班怎么了?瞧把你娇贵的!”
“那人一看就不好对付。”
“大学四年都没交着男朋友!不嫌丢人?”
瞎扯,她想,自己开始瞎扯了。她想到小区门口的流浪狗,大排档附近找东西吃的流浪狗,因为生病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她想到流浪动物救助中心,空气里飘的骚臭味和动物可怜巴巴的眼神,她抬头看向白墙,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流浪狗呢?
“奖励?学生考得好不是应该的?”
“哦,没紧张。”
鲍安然一愣,像睡到一半被人叫醒似的,“哦,出血了。”
“211?我跟你妈拼死拼活供你读书,985都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