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相似？韩韫心头一紧，意识到薛丽璇说的相似并非“怀孕”这件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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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同情我，也不用安慰，这都是我应得的。”

薛丽璇自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遂转移视线，聊起往事，“当初听说他跟你求婚，我哭了三个晚上，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你们离婚，后来我成功了，结果他说，再也不要结婚了。我们就这么一直谈着恋爱，中间也分分合合，直到那天晚上。”

当初闵军泰出轨，韩韫曾恨过薛丽璇，甚至产生过恶毒的想法，比如今后也被心爱的人冷落之类的，可事到如今，听闻薛丽璇的遭遇，她只有怜悯，然后，她想到那件带香味的西装，说了好几次要扔掉的还没扔，今晚回家一定要扔了。

“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冷笑，但这冷笑并非针对薛丽璇，毕竟闵军泰才是责任人。

“我要说的说完了。”

“嗯。”薛丽璇说着，低头整理裙摆，好像随时都要登台演出。

“你要不要再——”

“他，出轨了？”

韩韫刚要开口说话，薛丽璇抢先说：

“为什么？”她冷不丁问了这三个字，为什么怀孕？这个问题实在太好笑了。

薛丽璇的语气轻飘飘，像在陈述与己无关的公众新闻。

韩韫瞬间陷入混沌，她皱眉看向薛丽璇的侧脸，平静，柔和，她终于意识到觉得薛丽璇陌生的原因了，是女人怀孕之后特有的气质，那是游离于“好”和“坏”之间的独特氛围，有过体验的女人都会本能地觉察出来。

“我一直都有男朋友，本来打算今天早晨跟他说分手，结果，怀孕了。”

假如薛丽璇未曾出现，自己和闵军泰的婚姻会幸福吗？望着躁动的人群，从未想过的假设突如其来，她身不由己地陷入深思，假如薛丽璇不存在，闵军泰就不会变心吗？感情就不会倦怠吗？

“话不能这么说。”

“这个孩子，我会打掉。”薛丽璇摸着平坦的小腹，像在摸一只熟睡的小猫。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怀孕了。”

“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们经历相似。”薛丽璇说完笑了一下。

韩韫知道“那天晚上”指的是什么，她在薛丽璇脸上看到了曾经在镜子里看过的表情。

韩韫打算把话说完，薛丽璇径自转身走了，人鱼尾般的华丽裙摆在一片斑斓的光晕中消失无踪。

薛丽璇苦笑，微微低头看向韩韫，她今天穿了能当凶器的高跟，韩韫穿了平底鞋。

“不知道，我现在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但是，怎么可能？

“怎么了？”她目视前方问，晚风吹来腥咸的海水味道。